心中必有許多疑惑,你先不要多問,待老夫說完,你自會明白答案。”
石笙點了點頭,道:“是,晚輩洗耳恭聽。”白眉仙翁道:“其實,老夫並非初次見到你們三人,昨日你們在闕西樓吵鬧之時,老夫恰好便在樓上喝茶,聽到姚姑娘自稱是藍國姚香。”
當時在闕西樓靠窗位置,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便是白眉仙翁,以他的身份,若是外出,必然引起轟動,因此才裹得嚴嚴實實,以免洩露身份。
石笙聽得微微一驚,白眉仙翁又道:“姚姑娘所說的‘我心惟我,一見無窮’,乃是一個極為高深的道理,非在心學上有極高成就,不能悟之,南隅彈丸之地,除了老夫之外,大抵便只北天劍聖有此覺悟,因此老夫猜測,這位姚姑娘,多半便是北天劍聖的孫女。”
石笙不由一愕,道:“原來……仙翁是猜的?”白眉仙翁微微一笑,道:“不錯。”說著頓了一頓,又道:“老夫曾收到確切訊息,稱北天劍宗為墓影會所毀,北天劍聖身死道消,北天劍聖的孫女姚香失蹤,下落不明,可以確定的是,姚姑娘沒有落到墓影會手裡。“
說到此處,白眉仙翁嘆息一聲,道:“老夫早便察覺墓影會圖謀不軌,只是沒有想到,墓影會竟然強到這等地步,他們既能覆滅北天劍宗,其勢力之強大,必然遠在藍國皇族之上,若是姚姑娘藏身藍國,不可能一個月的時間,還沒被墓影會找到,因此,老夫推測,她多半是逃到怨靈沼澤來了。”
白眉仙翁喝了口茶,又道:“老夫素聞劍聖孫女姚香,乃是性情中人,愛憎分明,殺祖滅宗之仇,不共戴天,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想方設法報仇。”
“昨日你們離開闕西樓後,老夫找到伺候你們的女侍者,讓她交代了你們詢問的資訊,老夫一聽,便大致猜到你們的想法,你們那時是想請動鍾犼幫忙,可對?”
石笙點了點頭,道:“不錯。”白眉仙翁微微頷首,道:“你們有這想法,也是不錯,可惜鍾犼和鍾家,礙於當年的誓言,肯定不會幫你們對付墓影會,你此刻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石笙點頭道:“是,晚輩已經知道了。”白眉仙翁道:“我不知道你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換得鍾犼給你們提供情報,不過,老夫猜到你們會來找我幫忙,因為你們需要七大域主相助,而怨靈沼澤裡,便只有老夫能說動七大域主,因此老夫一早便知道,咱們遲早會再見面。”
石笙聽得一愣一愣,想不到白眉仙翁根本沒有使用什麼預知能力,只是一些順水推舟的猜測,便看透了石笙一行的想法,這白眉仙翁,果真不是常人。
白眉仙翁道:“你們想要老夫幫忙,老夫可以答應。”石笙喜道:“多謝仙翁!”白眉仙翁微微一笑,道:“你先別急著謝我,老夫是有條件的。”
石笙心頭一凜,道:“仙翁請講。”白眉仙翁道:“老夫生平憾事,便是未能與北天劍聖煮酒論道,如今他駕鶴西去,昔人已往,老夫這個心願便更加難以得償。”說著雙眼凝視著石笙,道:“老夫思來想去,想到一個辦法,便是會會他的衣缽傳人,而你,便是唯一一個得到劍聖真傳的人。”
石笙心頭總算有些明瞭,道:“仙翁要與晚輩切磋劍術?”白眉仙翁微微搖頭,道:“那倒不是,老夫對劍道一竅不通,只是大道至簡、萬法相通,老夫欲與劍聖論道,非論劍道,而是論大道。”
“論大道?”石笙不解道:“如何論大道?”白眉仙翁微微一笑,道:“姚姑娘說的不錯,老夫的確不是什麼菩薩、神仙,只是一個江湖術士,略懂相人之術罷了。”
石笙聽得心驚不已,道:“仙翁,你何必過謙……”白眉仙翁微微擺手,截住石笙的話頭,道:“你先聽老夫把話說完,便會知道老夫確然不是自謙。”
說到此處,白眉仙翁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青竹闌干之旁,抬頭望著雲天,陷入回憶,半晌方道:“老夫自幼家貧,七歲之時,因戰亂而父母雙亡,從此乞討為生,混跡於下九流之間,後來遇到一個算命先生,他見我聰明好學,便收留了我,教我識人相人、算命卜卦,說來也是奇巧,老夫於相人之道,頗有天分,沒過多久,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數年之後,家師因病過世,老夫便獨自流浪江湖,算命卜卦為生,的的確確只是一個江湖術士,行走於鄉下小鎮之間,勉強餬口度日,原本老夫這一生,也不會有太大波瀾,直到老夫二十五歲那年,遇到了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他徹底改變了老夫的一生。”
以白眉仙翁如今的地位,在他口中能稱得上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