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北天劍宗的弟子,分立大門兩側,見得姚香,只冷冷瞥了一眼,並不理會,卻將石笙攔住,喝道:“來者何人?來此何干?”
兩名弟子是例行公事,石笙規規矩矩的道:“在下石笙。入山探望結義兄弟。”
左首弟子打量石笙一眼,道:“你兄弟是誰?我替你通報,傳他出來。”
石笙不由一怔,據他聽到的傳聞,北天劍宗應該不會這麼不近人情,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姚香認得守門的兩名弟子,當下便道:“賀師兄,本門一向不禁外人入山……”
賀姓弟子打斷姚香的話頭,不耐道:“那是以前。現在是什麼時候?本門肩負牽制墓影會的重任。豈容外人隨意進出?萬一此人乃是佛國或者墓影會的奸細,讓他進山豈不是引狼入室?”
姚香俏臉一沉,道:“什麼奸細?什麼狼?賀師兄,你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賀姓弟子眼一瞪。道:“難聽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樣?殺了我?像你爹……”
“賀老三!”另一名弟子喝道:“有外人在。說話注意些!”賀老三冷哼一聲。道:“不說便不說!”說著冷冷看了姚香一眼,道:“你帶來的人,跟你是一丘之貉。能有什麼好東西?遇著我賀老三守門,絕不會放他進去!”說著一泡口水吐在姚香腳上,環眼一瞪,道:“趕緊滾蛋!”
這賀老三對姚香如此無禮,石笙面色越來越沉,他本是懷著敬意來拜山,殊不料就因是與姚香同來,便無端遭此刁難,隨隨便便一個弟子,隨隨便便一件小事,便能如此欺負姚香,也不知姚香這些年在北天劍宗,是怎麼過來的,一念及此,石笙心頭湧上一陣憐惜,從前姚香是一個人,可是現在有他石笙相伴,說什麼也絕不能讓任何人欺負姚香!
石笙冷冷瞥了賀老三一眼,道:“說得挺有氣魄,想攔我入山,憑你也配?”
賀老三刷的抽出佩劍,頎指石笙,大聲道:“小子,你想闖山?憑你通玄境的修為,也敢這麼跟老子說話!”賀老三是奪天境,自然完全不把石笙放在眼裡。
石笙雙目一寒,道:“敢拿劍指我,你這是要與我為敵,很好!”話音未落,石笙右手如龍探出,抓住賀老三的長劍,用力一掰,活生生將長劍掰做兩段!跟著欺身上前,一掌印在賀老三胸口,將賀老三打的倒飛出去,口噴鮮血!
僅僅一息之間,賀老三的玄級契兵被石笙掰斷,自己也被石笙重傷,若非石笙手下留情,賀老三性命難保!
賀老三按著胸口,驚恐的看著石笙,駭然失色,他明明感應到石笙是通玄境的修為,實在想不通,為何石笙能夠一招便將他重傷!
石笙冷哼一聲,再不理會賀老三,轉眼看向另一名弟子,冷聲道:“你也要攔我嗎?”
這名弟子的實力,比賀老三強些,乃是通天境,見得賀老三瞬間慘敗,實是大吃一驚,赤手掰斷玄級契兵,這是何等可怕的實力?這名弟子自忖不是石笙的對手,可是職責所在,不容他退縮,當下橫劍於胸,凜然道:“守山重任,雖死無懼!”
石笙點了點頭,道:“好漢子,我不傷你便是!”說罷使出龍現術,身形一閃,出現在守山弟子背後,橫掌一斬,便欲將其打暈,忽而從旁射來一枚石子,快如流光,重重撞在石笙的手腕上,以石笙的實力,竟然不及閃避!
小小一枚石子,衝擊力卻大得可怕,將石笙的手臂撞得偏開尺餘,沒能斬中守山弟子,石笙心頭一凜,知道來了高人,轉眼看去,但見一名中年男子坐在石門上,揹負長劍,衣衫不整,形容十分邋遢,滿臉的鬍渣子,頭上束著一個道髻,鬢髮凌亂的垂下,正提著酒壺仰頭大喝。
姚香見得中年男子,不由驚喜叫道:“小師叔!”中年男子放下酒壺,擦了擦嘴,道:“你這丫頭真是教不聽,師叔就是師叔,幹嘛非要加個‘小’字?你看我這樣子,像很小嗎?尉遲誠,你說我小不小?”
尉遲誠便是適才險些被石笙擊暈的守山弟子,聞言頗覺尷尬,叩頭行禮道:“尉遲誠拜見餘師叔。”賀老三見得中年男子,雖是身受重傷,卻也掙扎起來行禮,道:“賀雷拜見餘師叔。”
中年男子縱身下地,將酒壺往腰間一別,道:“都起來吧,不必多禮!”說著打量石笙一眼,道:“嗯……不錯,不錯!是個好苗子,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才劍心通明後期,小子,你比我強啊!”
石笙心頭一驚,中年男子一眼便看出自己的劍心層次,可他卻半點也沒感應到中年男子的劍心,這中年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當下畢恭畢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