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各地貴族,全都心潮澎湃。不要說年輕男子,就是一些老人都恨不得衝向戰場。他們振奮著戰爭的輝煌,更振奮著皇室與元帥的聯手佈局,何等的魄力,何等的信念,何等的忠義!
一切都是為了盛元未來百年昌盛,一切都是為了盛元子民不再擔心大夏入侵!
為國!為民!
很多散修、眾多傭兵,都在熱血沸騰中自發性的衝向戰場。這是一次難得地歷練,戰場上的殺伐之氣是對他們最為嚴厲的磨礪,百萬大軍中衝殺不死,歸來之後修為必將更上一層樓。
機緣?機緣!此等機緣,舉世罕見!你們不是在找機緣嗎?你們不是在埋怨機緣太少嗎?機緣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
盛元皇宮!
尼羅殿!
捷報像是雪花般飄落在皇宮,也落在了尼羅殿的頂樓。
諸衛朝跪坐在蒲團上,平靜的看著面前一張張地軍情單。他被封在皇宮深院,與世隔絕,無法親眼看到皇朝盛況,卻能想象到盛元皇朝境內舉國歡慶的場面,想象到普天蓋的歡呼與歌頌。
歡呼世紀之戰,歌頌忠義無雙。
他同樣可以想象,此時此刻,沒有誰還記得諸家有位二爺、沒有誰還會在敬畏諸衛朝。即便有人提起,只可能是悲情與嘲弄,是憐憫與戲謔。
諸衛朝在被抓當天怨恨過、迷茫過、悲傷過,但一天天過後,他突然平靜了,平靜的像是灘死水,跪坐在蒲團,朝向了諸家方向,一言不發,木訥的沒有表情可言。
為什麼跪?他不知道。
為什麼跪諸家?他不知道。
他默默跪著,失神的看著一張張的軍情單,表情、眼神,都很平靜,沒有誰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同樣平靜的還有尼羅殿鎮守的老人,故去先皇的旁系族叔,一個曾經怨恨諸家的瘋子。
忠義沒丟,信任猶在,皇朝依舊是當年的皇朝,諸春秋還是當年的諸春秋。三十年的佈局,三十年的犧牲與堅守,從當天宣告起就久久迴盪在他的腦海,讓他錯亂的神經罕見的正常,讓他暴亂的內心難得平靜。
先皇之死,並非陰謀,而是為佈局做鋪墊。
皇朝與諸家對抗,不是背棄猜疑,而是謀動大夏!
“諸家,還需要你嗎?”
“諸家,還有人敬畏你嗎?”
“從今往後,燕家、莊家,還會順從你嗎?”
“你的處境、你的地位,會很尷尬。”
“不過,倒是會有人感激你,你的罪惡、你的邪念、你的不忠不義、你的殘忍無情,成就了盛元皇朝這一場盛世大局。你,是功臣,呵呵。”
先皇的族叔雖然平靜了,但那是相對而言。他欣賞諸春秋的忠義,卻不會忘記諸家這些年來所作所為,他對諸家的仇恨只能是減弱了,他對諸衛朝這個人的怨念也是勉強不再那麼極端。
僅此而已!
諸衛朝平靜如常,這些天裡,先皇族叔刺激的話語不止一次迴盪在他耳旁。
“虎衛集團軍聯合火蛇等七大軍團已經開拔,急行軍趕赴戰場。”
“這場盛世大戰還會持續段時間。”
“好好享受你最後的安靜吧。當皇朝軍隊凱旋歸來,當諸春秋重回皇城,一切的一切都會改變,你的下場、你的處理,都會交由諸家定奪。”
“不過嘛,以諸衛國那幾人的性格,以皇室的姿態,應該不會嚴懲你,甚至還會安慰你,讓你繼續掌管諸家的各項事務,只不過……你還有那個臉嗎?”
“皇朝慶功宴會上,你很可能會被請到上座,這場曠世大局,你功不可沒。很多人會向你敬酒,包括皇室。只不過……你有那個臉坐著嗎?那酒你喝得下去嗎?”
“不要說皇室利用你,也不要說諸家愧對你。一切,都是你的罪孽感在作祟,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先皇的族叔冷笑著數落:“你心裡有怨,你心裡有恨,你稟性難移,將來很可能會再起禍亂。我實話告訴你,就算皇室原諒你,諸家接受你,就算你還能繼續瀟灑的活著,我臨死前也會弄死你,用你的血祭奠我皇室三十年來承受的屈辱、死去的亡魂!”
在這時候,先皇族叔突然眉頭挑起,望向了尼羅殿外。
“還真TM來了!”
先皇族叔閃電般消失在尼羅殿的頂樓,衝向了皇宮最深處。他早已經被解除封印,為的是在皇室出征期間鎮守皇宮,嚴防有惡人趁機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