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靜了很久很久，人們的目光在姜毅和秦絕奧身上不斷徘徊。

姜毅癱坐在廢墟里，氣喘吁吁，披頭散髮，模樣非常狼狽，他低垂著頭卻冷冷抬著眼，看著近在身邊的秦絕奧，那情景就像是頭野獸歷盡千辛萬苦搏殺了自己的獵物，雖然狼狽，卻給人種最原始的野性與兇狠。

秦絕奧明顯已經死了，身體像是受到重擊的雕像，滿身裂縫，鮮血橫流，卻又被厚厚塵土覆蓋，雙眼圓瞪，死不瞑目。他可能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新銳龍蛇榜開榜之前，甚至不曾想到自己會在這場競賽中喪命。

方甲冑微微失神，還能這麼殺人？埋進地裡，崩碎地層，連人帶地一起……炸了……

“倆！”人群裡有人輕聲嘀咕，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倆！秦絕意、秦絕奧，五界山的六梟子一次性去了倆，全部都是死在一個人手裡！

不知道這倆兄弟臨死之前會不會後悔侮辱了赤枝牢籠、後悔侮辱了這位他們看不起的少年。

“啪啪！”慕姍姍笑意盈盈的鼓掌，清脆的聲音在寂靜氣氛裡格外刺耳。

“看來五界山不過如此，辱人者人恆辱之，殺人者人恆殺之，風水輪流轉，五界山殺了赤枝牢籠兩位參賽人，赤枝牢籠要了你們五界山兩條命，扯平了。”黑虎女傳人羅櫻長相略顯中性，但英姿颯爽，身材非常高挑，披掛紫色軟甲讓她看起來有股另類的美感。

五界山眾人殺氣騰騰，滿目噴火，頻臨著暴走。

月玲瓏來到姜毅身邊，冷笑五界山眾人：“想要反悔？是輸不起嗎？連輸都輸不起，還參什麼賽。趁早滾回五界山，別辱了你們祖宗積累的尊嚴。”

“考慮清楚了，真要出手？”赤枝牢籠裡眾人冷笑的看著五界山傳人們，眼神裡滿是不屑。

秦珏抬手壓制著族人們躁動的情緒，她非常非常不甘，非常非常憤怒，可她終究不是魯莽之輩，努力剋制著最後的理智。秦絕意和秦絕奧畢竟死在公平對決中，技不如人，而且己方當著全場做過保證。

在場所有人都來自不同地界，都分屬特殊勢力，如果回去後大肆宣傳，五界山的名聲真要臭了。

“就這麼放棄？”五界山弟子們萬分不甘。

“新銳龍蛇榜還沒開啟，機會還多的是。”

姜毅緩了好半晌，強撐著起身，拍著滿身泥土，不輕不重的說著：“打的真費勁。”

全場持續安靜，所有人都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姜毅看了看他們，忽然笑了：“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感覺很震驚嗎？不至於吧。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參與競賽，是為了爭奪排名展現自己，也是一場特殊的歷練。為什麼非要披著長輩的名威來恃強凌弱？為什麼非要對大勢力傳人敬畏三分？

你們家族強，別人就不能向你們挑戰？你們背景深，別人就要畢恭畢敬？沒勢力沒背景就可以隨便殺？有勢力有背景死個人就大驚小怪？新銳龍蛇榜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拼勢力背景不拼自己和意志的程度了。”

說完話，姜毅啐了口嘴裡血水。他真不是矯情，只是很奇怪英雄城裡的氣氛。

看似隨意的話語卻清清楚楚傳遍寂靜的全場，立刻引來很多低調傳人們的贊同，他們都是第一次來參與新銳龍蛇榜，不清楚以前怎麼樣，不過就自己的感受而言氣氛確實很怪異，並不像傳說中那麼純粹。當然誰都明白這就是現實，誰都明白其中緣由，但總歸心裡很不舒服。

姜毅朝向五界山眾人：“來到這裡就該做好被殺的準備，別以為頂著長輩給予的光環就無人敢惹，就能笑到最後。”

“你也活不了多久！”秦珏咬牙切齒。

“當然，我很可能死在翡翠海，早就有準備。”姜毅轉身離開，順便朝著慕雲等人擺擺手，咧嘴微笑，滿嘴是血：“謝啦！”

“好好享受新銳龍蛇榜，死前別留遺憾。”月玲瓏對全場致敬，順便指點五界山：“別忘了自己的保證，新銳龍蛇榜開啟之前，不能再對赤枝牢籠下手。”

第287章妖靈皇宮

姜毅和月玲瓏再次回到方淑華姐弟的別院，姜毅傷勢不嚴重，但消耗非常大，需要安靜的環境調養。

上次兩姐弟很高興能把姜毅請過來，現在是絕沒有這種想法了。他們發現姜毅平常和戰鬥的時候安全不像一個人，平常時候平平靜靜和和善善，戰鬥起來活脫脫野獸出籠。

一會功夫，兩條人命葬送在他白淨細膩的手上。

兩姐弟嚴重懷疑姜毅有雙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