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人衣谷和擁雪樓樓主不惜犯險闖入赤枝，甚至不惜挑明安插在紫陽虎近百年的眼線，可見姜毅身份非同一般。

常言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們只怕事後被擁雪樓無情拋棄。這麼大的事情，終究需要個替死鬼！

再仔細回想，五位長老很可能是數十年前就被擁雪樓控制的人，而不是剛剛被策反，如果真是這樣，擁雪樓所謀之人所謀之事更需深慮。

這一切的一切，由不得他們不深思熟慮。

“今天的設宴我們盡力了，也想盡快結束這件事，你們自己離開，我們留下應付。但風血堂的意外趕到真不是我們故意的，希望我們能心平氣和重新談談。”趙鍾離人畜無害的笑容看起來很真誠，可笑容背後的邪惡只有他自己清楚。

這件事越想越複雜越想越可怕，正常而言決不能攙和，但五位長老全部歸附擁雪樓，又或明或暗挾持，他和顏傲晴暫時處於被動，不得不虛與委蛇的迎合，暗中想對策。

“我不聽解釋，只看結果。擒獲姜毅，我保你們全身而退，不成，連你們在內紫陽虎從世上除名，不要懷疑我說話的分量，即便這裡是赤枝牢籠！”北宮戰國長身而起，冷言冷語：“再給你們機會，儘快試探姜毅，查清他的靈術。”

“我們會再想辦法約出姜毅。”顏傲晴吐出口白煙，沒有爭執什麼，起身離開。

“呵呵，告辭。”趙鍾離向眾人頷首，陪同離開。

“這女人不可信！”北宮方辰看著顏傲晴和趙鍾離離開，眼神泛冷。

北宮戰國卻冷叱五位長老：“我提醒過你們，在行動之前控制她的情報，不要讓她探知人衣谷的動向。這就是你們給我的保證？”

“我們明明封鎖了情報。”五位長老皺眉，看來問題出現在趙鍾離身上，定是那混蛋產生懷疑，暗中做了調查。

“你們全部回去，全程參與顏傲晴接下來的所有行動。如果她敢串通其他勢力，給我拿下囚禁。姜毅的事情不能拖，但更不能魯莽。”北宮戰國來前被老祖宗反覆提醒，首先是確定問題源頭，否則決不能行動，其次是秘密拿下目標，決不能洩露身份。可第一步踏出去就陷入泥潭，讓他心裡惱火。

“是！”五位長老羞愧，躬著身子退走。

“擁雪樓竟敢跨越萬里來插手赤枝牢籠！”

回去的路上，顏傲晴眼現殺意。看今天的五位長老的反應，基本肯定她之前的推測，五位長老絕不是新近被策反，而是潛伏已久。

“潛伏了八十多年，我們竟然都沒有任何察覺。十多年前的那次事件，五人之所以突然聯手支援我們，恐怕也有藉助我們之手排除異己的嫌疑。這樣一來，紫陽虎除了你我，就是他們做主。可怕啊，可怕……”趙鍾離也是默默感慨。

“擁雪樓距離赤枝牢籠上萬裡，什麼原因在八十多年前派來弟子？我擔心的是，當年派來了不止一批，說不定紫陽虎內部還有他們的人，又或是其他勢力有他們的人。擁雪樓到底想幹什麼？”

趙鍾離明顯感受到了顏傲晴的殺心，輕聲提醒：“五位長老控制的弟子佔到我們紫陽虎的七成，貿然行動會牽連其餘弟子，造成紫陽虎內亂。到時候我們要麼被擁雪樓除掉，要麼被憤怒的赤枝牢籠吞下。”

“北宮戰國親臨，五位長老全部拋開偽裝，這意味著什麼？”顏傲晴眉宇間抹不開的憂慮和殺意。擁雪樓明顯是孤注一擲的架勢，一旦確定姜毅是他們目標，定會竭盡所能完成抓捕，不惜毀掉紫陽虎。

在擁雪樓眼裡，紫陽虎就是個棋子，還是個必須捨棄的棋子。

趙鍾離微微一笑，只有一語：“有我。”

顏傲晴神態間的冷意稍稍柔和：“人衣谷、擁雪樓、風血堂，共同插手的事件不可能簡單，我猜那姜毅身上定藏著更深的秘密。我們既然被牽連進來，想要脫身是不可能了。我不信任任何人，更不想依靠任何人，無論是風血堂，還是人衣谷。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答應我一件事，離開赤枝牢籠，永遠別再回來。”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帶你一起走。”趙鍾離輕柔攬住顏傲晴，後面跟隨的殺手營弟子們紛紛低頭，冷視著周圍的昏暗。

“這次事情不是以往，我有預感。”顏傲晴依偎著趙鍾離的肩膀，悠悠細語。我命災星，本就該死，有你相助，我躲過十年前那一劫，可兜兜轉轉十年已過，老天……又來收命了……

趙鍾離溫情輕笑：“不怕，有我。”

“走一步看一步吧，擁雪樓如果做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