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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索慶眼睛笑眯了起來,言外之意就剩下你們李家了,李津又沉思了片刻。

雖然這種事應該由家族長老會來討論決定,不過時間緊迫,為了拿到最後一個進京名額,拿到王孝傑的推薦信,他最終決定讓步了。

。。。。。。。。。

就在李津和索慶達成了交換條件的同時,副軍使張庭也坐在自己的府邸後園望著兒子張黎騎馬射箭。

張黎是張庭的次子,今年二十歲,他長得酷似其父,身材高大,一張方臉,相貌堂堂,張家世代從武,張黎六歲開始接受系統訓練。

先天的武學基礎和後天的刻苦訓練,使他成為敦煌年輕子弟中的佼佼者,若沒有李臻這個神奇的平民子弟,他絕對是沙州第一。

張黎並不是州學士子,他其實是豆盧軍的一名隊正,但他也曾在州學讀書,這次他便是以州學士子的身份參與武舉鄉試。

爭奪三個進京名額,他勢在必得,如果進京能考中,他就可以從隊正升為校尉。

儘管他父親是副軍使,但想升為校尉,必須由兵部來任命,軍隊升職制度很嚴,他父親也沒有辦法。

張黎不斷催動戰馬賓士,左右開弓,一支支箭射向五十步外的箭靶。

雖然是夜間,但箭靶上方掛了一盞燈籠,所以看得很清楚,如果是白天,他可以在八十步外騎射。

旁邊張庭沉思不語,他今天親眼目睹了李臻的騎射,那種瞬間雙射、箭中眉心的神技比他兒子高明得太多,雖然兒子排名第二,實際上他差李臻太遠。

但讓張庭擔心是今天他和王孝傑的一番對話,王孝傑顯然已經知道名單內定之事。

所以他最後有點變卦了,什麼叫做符合他的要求才寫推薦信,誰知道他的要求是什麼?

說白了,王孝傑就是不打算寫推薦信了,想想也有理由,他已看到了李臻的騎射,再讓他看別人的騎射,他哪裡還看得上眼,或許他的要求就是和李臻一樣水平。

現在張庭有點為難,他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索知平,還是索性裝聾作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其實沙州四大世家絕不是鐵板一塊,而是暗中內鬥不已,比如沙州有豆盧軍長駐,沙州的治安一直都是由豆盧軍負責,沙州司馬只掛一個虛職。

但三年前,索家走了第一權臣魏王武承嗣的關係,索知平出任沙州司馬,他竟然按照中原的制度,組建了地方州兵。

索知平把敦煌和壽昌兩縣的治安權奪了過去,變成地方州兵管城內治安,豆盧軍管對外防禦。

這是中原的制度不假,但這裡是沙州邊陲,刺史兼任豆盧軍軍使,就算他張庭不能兼任沙州司馬,那至少司馬的實權是屬於他的,這是慣例。

現在被索家奪走了他的司馬實權,讓張庭心中怎麼高興得起來。

人人都知道張家與索家暗中不和,根源就在於此,只是面子上大家過得去罷了,都是鄉黨,也沒必要撕破臉皮。

這次三個進京名額,大家各取所需,他張庭拿走一個,索家拿走一個,至於第三個名額,那與他張庭無關,由索家和李家自己去商量。

想到索家對自己利益的侵犯,張庭終於做出了決定,王孝傑看重李臻之事他就當不知道,裝聾作啞,至於推薦信,他更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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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冬春之際,大唐各州、縣的要把官學或者私學計程車子挑出來,進行初步考試,把優秀者推舉到尚書省應考,叫做鄉貢。

如果地方保舉不當,不僅被錯舉的人不能予試,就連他的所有同鄉都要受到牽連,被剝奪考試資格,若存在嚴重舞弊,甚至還要連累到所在的地方官府。

武舉也是一樣,各州每年推薦武舉鄉貢前往京城參加兵部考試,名額或多或少,沙州人口較少,一共只有敦煌和壽昌兩個縣,所以每年只得到三個鄉貢名額。

武舉鄉試在沙州今年已是第三年,因為進京名額太少,基本上都是內定,當然他們推薦的人也是弓馬嫻熟,武藝不錯的子弟,不是李臻說的那樣推薦紈絝無能子弟,畢竟進京出醜會連累到地方官府。

沙州尚武之風極盛,這次一共有六百餘人參加武舉鄉試,一些學文的子弟同樣也在練武,這就是州學武科計程車子。

州學士子參加武舉鄉試的人不多,不到百人,其餘五百餘人都來自敦煌縣和壽昌縣的六家武館。

武舉鄉試一共考四門,舉重、套路槍法、步射和騎射,一般透過前三項就算合格了。

憑此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