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能保證下一刻依然是?
一件這樣的小事尚且如此,更何況劉璃對他所做過的那些事情,他會報復,她知道,所以她當初一定要出國,她害怕,不是怕自己,更怕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定會被這個瘋子摧毀。劉璃緊握住拳,冷汗涔涔落下,而且他要報復到江洺的身上。
現在的劉璃這大半個月根本沒有江洺的任何訊息,這點更是讓她心急如焚。
四個多鐘頭後,飛機終於抵達珠港機場。劉璃拖著小件行李箱隨著來接機的司機上了車,老張神色有些不妥,卻並不多說話,只是老實開車。
“張叔,江洺最近怎麼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劉璃皺起眉,終於忍不住問出口。
老張為難的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道:“這些事我不好說,等回江宅,林先生會親自跟你說這些的。”
“林哥?”劉璃眉頭更加深鎖,他的語氣顯示在暗示她這件事不簡單,不樂觀心頭所有的擔憂愈加陰霾起來。
——
珠港居照山江宅
江宅陳設依舊,似乎一點沒變,可是劉璃卻莫名覺得這宅子有些陰鷙起來。
走進內廳,燈開的過多有些晃眼,米色的地毯恍如扇穗子簌簌地搖著,只搖到盡頭的落地窗邊。猩紅喬其紗的窗簾半掩著,那樣高的視線,卻再沒有層巒疊嶂,天空中織有一輪圓月,月光像一款香緹卡粉底,晨曦的顏色。
然後就見到臉色僵硬的林秉楠正坐在正中的沙發上抽著煙,煙霧瀰漫整室,菸頭凌亂灑落在桌几上。
“他現在好不好?”劉璃走上前脫口問道,坐到他對面,拿起桌上的煙盒,熟稔的點起一根,卻沒有送到唇邊,吶吶開口:“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告訴我事實是怎樣。”
“好,他很好。”林秉楠停下抽吸的動作,掐掉香菸,頓了片刻,“劉璃,江洺有些事情並不想讓你知道。有時候知道的少,反而是好事。”說著,他拿起桌子上一摞檔案塞進一個牛皮紙袋內,扔到她手上,“這是齊全的簽證材料以及護照,包括幾張用你的名字存有八位數字的卡,可以在美國使用。”
“他這是什麼意思?這叫他很好?”劉璃眯起眼睛,擰眉一笑,“所以這算是安排家屬著落嗎?安排後事嗎?”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她拿起紙袋往地上一摔。
氣氛靜默,只有煙味纏繞著。
林秉楠嘆了口氣,“劉璃,江洺也是為你好,你留在這兒也幫不到什麼。這次是他算錯一步,但未必沒的挽回,你相信我”
“你說謊。”劉璃冷冷打斷他,忽覺一陣錐心的痛,痛得她只怕頃刻就要四分五裂,但思維卻異常清晰起來,“江洺他出事了,對不對?而且是出了很大的事。所以你們才瞞著我。你說你能幫他挽回,是在說謊,如果你能幫到他,就不至於我到現在都見不到他人。”
“你都知道了?”林秉楠抬起雙眸看向她,略帶訝異:“誰告訴你的?這件事警署根本沒有透露一絲出去。”
“警署”劉璃瞬間睜大雙眼,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喃喃出聲。果然是這樣,江洺這次輸了,他輸了走私是重刑,怎麼辦
她頓時覺得慌亂無錯起來,一絲一絲的痛持續著蔓延上來,她坐在沙發蜷縮起身體,腦袋一片空白。“是許諾。”
“是許諾做的對不對?你們從一開始就沒有告訴我他也是和我們一起過來這裡的,這就是為什麼他一直事事針對我們,無論是林江兄弟還是江洺的這件事,都是因為許諾,對不對?”劉璃一開口連她自己都赫然一驚,聲音暗啞還帶著微微的哽咽。
“劉璃,你冷靜一點。”林秉楠溫聲道,目中光色一閃而過,“是他又如何,可能我當初就不該帶他去加州S城找你們,都怪我一時失手被他要挾如若不然,江洺也不至於遭到現在這樣的事,我真沒想到許諾怨念這樣深,竟然一定要弄到江洺深陷牢獄不可。”
“他是在報復我把我所做的還到江洺的身上”劉璃的聲音低沉道只有自己能聽到,她努力平復波濤洶湧的心情,穩住心緒道,“我要見江洺,現在。”
“我已經找過所有關係了,但這件大案在沒有判決結果的嫌犯是不允許律師以外人員入看守所探視的。”
劉璃感覺到呼吸一滯,不自覺握緊雙拳,懇求的看向林秉楠:“林哥,我知道你一向很有辦法的”
“劉璃,我盡力了,我你知道走私案量刑很重的,而且江洺已經年滿十六了,所以這次在偵查和公訴階段根本無法探視。”林秉楠緩緩說道。
“那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