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彤吐了一口血沫:“你算什麼東西,也佩跟小爺這麼說話,要殺就殺,小爺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很乾脆的一個回答之後。
墨悔親自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刷的一下就砍下了方武彤的腦袋。
這是他對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最高的敬意,要知道,六片大陸上,很少會有人有資格讓墨悔拔出自己腰間的寶劍。
死生之事,沒什麼大不了,眼前這個個子不是很魁梧的青年將軍,給了墨羽衛最大的震撼。因為他哪怕是腦袋和墨悔給砍掉了,也依然屹立不倒。
墨悔摘下頭盔,朝方武彤的屍體鞠了一躬:“竟然能夠做到跟刑天一樣,光憑這一點,你就值得整個墨羽衛所有將士向你致敬。”
周圍所有計程車兵不管是受傷的還是沒有受傷的,全部脫下了帽子,朝方武彤的屍體鞠躬。
就在這時,方武彤的那些執法隊親衛,突然一個個紅了眼圈,這些在戰場上能夠做到死戰不退的鐵血漢子,竟然一個個都流下了血紅的眼淚。
眼淚過後,在一個身上披著偏將鎧甲的執法隊親衛帶領下,所有被俘虜的執法隊親衛全部自戕。
有自己撞在墨羽衛士兵長戟上自殺的,也有抓住墨羽衛士兵手中武器而被墨羽衛殺死的,更有甚者,竟然是咬斷了自己的舌頭,用真氣催發體內的氣血,將所有真氣全部散了出去。
面對如此場景,墨悔喟然長嘆,六片大陸平靜了這麼長時間,他沒想到,今時今日,竟然還有人會擁有如此忠心。
“厚葬這群勇士!”墨悔轉身,對手下人下令道。
作為對手,他們是十分頑強的,可是同樣作為軍人,墨悔心中不由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都是戰士,這樣的戰士才是值得自己尊敬的,這樣的對手,才是值得自己尊敬的。
攻城將士全部戰死,穆隨雨黑漆漆的眼眶中竟然也流出了血淚,那不是他用體內真氣催發出來的,而是悲從中來,流下的淚水。
卜雲大陸皇后娘娘紅鯉那不算大的寢宮中,渾身都被綁住的紅袖不停掙扎著,加持了法力的繩索將她雪白的皓腕磨得通紅。
在她面前,站著一個身著宮裝的婦人。
紅袖大喊:“姐姐,你讓我走吧!我不能讓他有事,我真的不想他有事!”
紅鯉不緊不慢地道:“小袖,我不是我不放你離開,而是我不能放你離開,他現在做的事完全就是在玩火。我和天傲爭鬥這麼多年,他的為人我是十分清楚的,除了他自己,他誰都不會完全相信。穆隨雨悄悄帶著這麼多人攻打大帝的墨羽衛,難道天傲不知道?他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墨羽衛和穆隨雨帶著的人拼個你死我活。
穆隨雨在他心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倚重的忠臣良將,他只是天傲的棄子而已。”
“姐姐,你放我離開,我去求求大帝,求他放過隨雨!”紅袖可憐巴巴的哀求著。
紅鯉搖了搖頭:“小袖,穆隨雨是你心愛的人,大帝何嘗不是我心愛的人,我說和他老死不相往來,難道我就真的能夠做到麼?大帝的脾氣你難道不知道?這個時候,誰敢阻止大帝,那就只有死路一條。我不能看著你送死,也不能看著大帝殺你,所以,我不會放開你。”
氣急的紅袖直接暈了過去。
皇后紅鯉看著有些憔悴的紅袖,長嘆不已:“小袖,自古多情空餘恨,我不明白為什麼最終受傷的總是我們這些女子,可是,我真的不能讓你去自尋死路。”
皇后寢宮中發生的一切穆隨雨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只會更加心痛。
相反,在元好問的宰相府,奪命衛的統領奪命此刻正在跟元好問下棋,這個鬚髮皆白,看上去風燭殘年的老者棋力一點都沒有變弱,一路黑子將白子殺得丟盔棄甲。
奪命投子認輸,笑道:“相爺還是這麼厲害,屬下不是相爺的對手。”
元好問突然問:“奪命,你對現在的戰局怎麼看?”
“這個屬下不是當事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奪命不知道該說什麼。
元好問道:“你看這棋子便知道,現在墨蒼穹就是我,看似是在防守,實際上只是在等待時機,只要時機一到,隨時都能夠屠大龍。”
“相爺,我們是不是該出手阻止一下?”奪命問道。
這來之不易的平靜,他不希望打破,他相信相爺也不希望打破。
元好問笑道:“阻止?誰能夠阻止這種層次的戰爭?奪命衛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