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你什麼呢?”千姿無言,方佩又道,“想好的事就去做,不要太計較、太精明,你們倆以後打交道一定是各得其所,即便是哪個唱片公司把你們包裝成金童玉女,你們也不會走到一塊去的。”千姿吃驚道,“怎麼會是這樣呢?”方佩道,“你們這一代人都太自愛,不肯替別人做出任何犧牲,而愛情是最大的犧牲。”過了幾天,千姿去電視臺和簡松一塊拍MTV,她很少說話卻非常賣力,這是簡松完全沒想到的。
千姿甚至出了不少好的點子完善這部名叫《都市民謠》的作品。
最後一個鏡頭OK之後,已是午夜時分,簡松和千姿一塊從電視臺出來等計程車。這一次是簡松有點恍惚,當千姿向一輛遠遠開來亮著紅燈的的土車招手時,簡松突然抓住她高揚的手,計程車響箭一般地從他們身邊擦過。
然而,千姿卻沒有了初見簡松時的朦朧和悵然,儘管她有些心慌意亂,火燒一般地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語無倫次道:“你別,別這樣,我只不過覺得我們都不容易”簡松一語到位,“千姿,我會利用全世界的女人,卻不會利用你。”千姿冷靜道,“你的技巧嫻熟,我又如何分辨呢?且我也不想分辨。”簡松道,“我可以為你改變自己。”千姿笑笑,不說什麼。簡松道:“我是認真的,拍完這部MTV後,我決定不再唱歌了,我會找一家適合我專業的公司,從底層做起。”他說完這話,便自己揮手招停一輛計程車,為千姿開啟門,做了一個半開玩笑的請的手勢。
千姿暈暈乎乎地坐進車裡,老半天也沒報目的地,還是簡松隔著車窗對司機大佬說的。
她只是反覆地問自己,這是愛情嗎?如果不是,這又是什麼?!又想,現代人真是低能啊,除了利益之外,根本不認識其它的東西。
方佩終於病倒了,住進了省人民醫院。
床位很緊,是季潦潦託了熟人才進去的。在醫生做全面檢查之前,方佩拿出了在上海看病時的診斷書,她是晚期肝癌,並已經擴散。
值得慶幸的是,簡松和千姿的MTV《都市民謠》播出之後,好評如潮,使一直猶豫不定的老槍決定接受千姿,為她作曲並製作。其間,他請了他熟悉並配合默契的形象設計來包裝千姿並構思海報。
事情進展到這裡,方佩卻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她像一個電池那樣耗到了是後一刻。以後的事也如她計劃的那樣,在一個明空皓月的晚上,她服下準備好的整瓶安眠藥,熟睡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令千姿痛不欲生。當方源帶著千姿趕到醫院時,屍休料理已經做完了,雪白的被單矇住了她的臉。
千姿回想起舅舅的憂鬱和潦潦阿姨的預感,只恨自己守在母親身邊,竟沒察覺她是身患絕症的病人。她終日以淚洗面,一個多星期之後才漸漸地恢復意識。這時,方源才交給她一封信。
千姿開啟素色的信箋,當她讀到“千姿,我的孩子”一行,不覺淚如泉湧。她鎮定一下自己,慢慢地讀下去:“千姿,我的孩子:當你讀到達封來自天國的信時,一定不要難過,因為媽媽走時是熟睡的,沒有你想象的那樣痛苦。住院治療太花錢了,且沒有什麼意義,所以我才選擇這種方式離開你。
“在上海得知診斷結果時,我心情糟透了,我莫名其妙地上了車,直到下車才發現是芭團的大門口,我去了排練場,當時你們正在排練《睡美人》的片段。我坐在最後一排觀看,發現你在臺上優越無邪地起舞,純潔如水,沒有一點點洞察世事的能力。我突然想到,如果我去了,你將怎樣獨立面對這個複雜多變險情四伏的世界?!
“我帶你到廣州來,是想試一試你的應變和生存能力,也想與你一起唇齒相依地走完我生命的最後一程。
“你做得很好,終於靠自己的能力開啟了一點點局面。我根據老槍的創作風格,想象你的第一個盒帶,音域會上比較寬闊,嗓聲圓潤迷人,又帶些許深沉。老槍喜歡在間奏中加入口琴,那婉轉的曲調引出你優美的聲音,真是令人陶醉啊。你要注意的是控制抒情的分寸感,既不要拘泥,也不要濫情,你要有本事把聽者帶進歌聲中去,甚至要讓他們感覺到唱歌的不是你而是他們自己。
“我預計你第一盤盒帶的發行量是5一6萬盒。
“記得按照合同給餘教授送錢去;永不輕視舅舅資助你的兩萬元。無論出名與否都應感激他們的輔助,至少讓你沒有輕易地走上曉菲那樣的人生之路。
“千姿,你千萬不要誤會媽媽帶你到廣州,此行只在掙錢出名,這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從中鍛鍊自己抗拒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