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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你們越是慘我們越是不能拋下你們不管。我們這些人沒別的就是仗義。”

“這麼話,”寶康嘟噥著,“你們是鐵了心非禍害我們不可攔都攔不住了。”

“對,榮辱與共,生死同心,打死都不喊冤。”

“既然這樣,那我就正式通知你吧,明天上午八點在盒子車法院開庭,傳你、劉會元、吳胖子、丁小魯到庭接受‘文學資格審查委員會’的質詢。”寶康鄭重地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明兒見。”

盒子車法院莊嚴的審判大廳。階梯式的旁聽席上坐滿了三教九流,看熱鬧的閒人。我們四人擠站在被告席上的木籠子中,活象漫畫裡被人民的大手一把抓的年輕點的四人幫。高高的審判臺上,依次坐著大胖子,瘦高挑兒,禿腦門,小眼鏡和兩個娘兒們。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嘟噥著:“老實點!看你們現在還老實不老實!該該該,活該!讓你們鬧!”

“現在,法庭開庭了。”大胖子敞著懷,搖著紙扇,挺胸疊肚靠在椅子背上左右看看自己的同僚們,懶洋洋地望著我們拖著腔說:“被告,根據檔案規定,你們有權利為自己辯護,你們自己找人辯護呢還是請法庭給你們指定辯護人?”

“自個吧。”我說,“我們可以為自個辯護,那你們呢?你們不需要找人辯護嗎?”

“我們不需要。”

“這不公平吧?我們能辯護你們卻不能辯護。”

“沒關係,反正老是我們永遠有理。”大胖子胸有成竹地說,“被告,無業遊民寶康控告你們一無裝置二無資金三不經批准擅自進行文學寫作,屬無照經營一類,申請取締。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對對,是我控告的。”大胖子發問的同時,寶康激動地一個勁兒說,“怎麼啦?我就控告了,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我回答大胖子的提問:“我們認為寶康的指控是站不住腳的。文學寫作本是雕蟲小技,任何人茶餘飯後都可以此解悶,如同下棋遛鳥,嗜好而己,何用起照?”

“他說的不是實話。”寶康急煎煎地反駁,“他們早不是解悶兒了,完全是專業寫作的架勢,這不是戧行麼?”

“開心解悶兒偶一為之,這個本庭不予過問。但本有俸祿又私寫作,謀人錢財,這個就要特批啦,被告,你等之輩有正當職業?”

“無有。小的們也是無業遊民,靠天吃飯,擅事寫作也是死裡求生之意。莫非寶康寫得我們就寫不得嗎?”

“是呵,都是無業遊民,你寫得別人就寫不得嗎?”大胖子率其同黨一齊轉視寶康。

“大人糊塗。”寶康急得跌足,“我怎碰上這麼一個肉頭。”

“哎,你怎麼罵大人?”我立即向大胖子指出,“他剛才罵你來著

“罵我什麼?”大胖子機靈一下,立刻正襟危坐,沉下臉來,瞪著寶康,喝道,“你再罵一遍。”

“我沒、我哪敢、我說我胡塗、我肉頭,這麼兩句半話跟大人都說不清楚,讓小人鑽空子。”

“罵就罵了嘛不要不敢承認。”我們七嘴八舌說寶康。

大胖子一干人虎視眈眈,端坐如鐘。

寶康有口難辨,“得,我該死?我抽自個倆嘴巴得了,我不該罵您。”寶康巴巴地仰視上方,“饒我這回吧。”

“姑且給你記上。”大胖子正色道,“秋後算帳。現在陳述你的理由吧。”

寶康垂頭喪氣,恨恨地瞪我們一眼。

“怎麼著?你還敢打擊報復?”我們厲聲叱問。

寶康不敢糾纏,換了副笑臉衝上說道:“小的雖也是無業遊民,但這無業遊民和無業遊民也有貴踐之分。小的祖上就遊手好閒,提籠架鳥,吟詩賞月。到小的這一輩更不學好,吃喝嫖賭,無所不為,雖家徒四壁但心有慧根成為作家乃是順理成章勢在必行好歹有家學為底讀書子弟功名無望但教個館會什麼的當為綽綽有餘。可他們呢?他們什麼東西?祖上要飯兒孫還要飯,斗大的字一家子認全了算來不到一筐。這樣的屁似的東西也敢自稱作家,真真羞煞天下讀書郎。”

“是啊。”大胖子搖著扇子轉向我們,“你們也是胡鬧,不認字當什麼作家。”

“誰說我們不認字?”我們一齊說,“學富五車一肚子墨水乃民間對我等的稱譽。”

“大人一定知道一句歇後語,孔夫子搬家——淨是書。”吳胖子對大胖子說,“這孔夫子便是我的外號,民間出於尊敬都這麼叫。”

“別吹嘞!真不要臉嘿!”寶康在他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