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鍾信在這種事情的處理上,明顯的缺乏經驗,程建國更是暴露出優柔寡斷患得患失的弱點,卻是這個二十多歲的娃娃幹部,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能觸到事情的關鍵或要害,難怪任鍾信私下說過,在青嶺,得罪誰都不能金恩華。
曾濤走進海岸酒店,徑直到了二樓的一個小包間,推門一看,除了任鍾信程建國和金恩華,還有開發區的方成付主任,心裡不免嘀咕,不是說給自己和崔和平部長壓驚人麼,怎麼崔部長沒來,反倒是把方成給拉來了。
風波過去了一些日子,金恩華暗中卻沒有鬆氣,對著那疊舉報材料和錄音筆的對話,研究了好久,他有個“事後諸葛亮”的習慣,也叫總結經驗教訓,那個記者的嘴巴,應該是能徹底的堵上,而且還能讓他永遠的不敢再找青嶺的麻煩,因為事後的某一天,“有人”給那個記者打去了電話,電話上播放了那個早晨的對話錄音,明白人做明白事,記者更是明白人中的明白人。
但是,金恩華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重,等到他快想明白了的時候,心中大驚,身上不禁的冷汗縱流。
上菜上酒,三位領導對曾濤說了些“辛苦”“感激”之類的話,因為上的是啤酒,所以連不善喝酒的方成,都有跟著曾濤敬了領導不少酒,曾濤心中更為佩服和感慨,任鍾信和金恩華,兩個各為其主的對頭人,卻是如此的團結和諧,共損共榮,換作別人或許會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可他們兩個,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縫隙,親密無間如同兄弟,無話不說猶如知己,真是不可思議啊。
任鍾信又喝了幾口啤酒後說道:“恩華,這個事情當然要謝老崔和曾濤,可主要還是謝你啊,你是又出主意又出錢,可為仁至義盡。”程建國也道:“任書記,你說得對,我們該怎麼感謝和獎勵金恩華同志為維護青嶺大局所做出的巨大貢獻呢。”任鍾信笑道:“老程,金大少爺財比金山,區區一點小錢,就當是他的贊助嘍,我倒是想發給他一張大獎狀,可不知道獎狀上寫什麼內容啊。”金恩華苦笑道:“唉,沒見過你們這樣的領導,我鞍前馬後的忙碌,卻換來你們的冷嘲熱諷,我,我找誰說理去喲。”任鍾信笑說:“你是賠了鈔票不落好。”程建國道:“你是啞巴吃黃連,有苦心不出。”
金恩華微微的笑道:“兩位領導,我奉勸一句啊,別高興得太早了,事情吶,還遠遠沒結束呢。”
小包間裡頓時一陣寂靜,瞭解金恩華的人都知道,他的微笑,常常能很好的掩飾臉上的認真和嚴肅,現在的這個時候,他根本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一句奉勸領導的話,起到了滿座皆驚的效果。
程建國疑惑的說道:“等等,恩華,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金恩華從身後的椅子上,拿過那一疊材料放到餐桌上,冷冷的說道:“諸位,我提醒一句,我不是請你們來喝酒的,而是請你們來破案的,你們仔細看看吧,我可沒打亂這些材料的編號順序,曾主任,方成,你們應該對其中的一些材料很熟悉吧,請你們把它找出來。”
任鍾信瞧瞧金恩華的冷臉,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也自覺的埋頭檢索起來。
一個女服務員推門進來,還沒開口,金恩華就狠瞪一眼喝道:“出去,沒叫你們,誰都不許進來。”嚇得服務員趕快退了出去,也驚得幾個埋頭的人心跳不已。
方成是文秘專業出身,很快的抬頭說道:“金付縣長,奇怪了,怎麼我私下收集的材料,全部都在裡面呢?對了,我收集的材料,直接交給了金付縣長的,期間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曾濤也臉色凝重的說道:“金付縣長,我親手整理的關於開發區管委會的問題材料,是當時我根據信訪辦收到的舉報材料搞的,也都一點不拉的列在其中,我的這些材料,除了我和信訪辦主任付主任看過,我是交給了任書記和程縣長的。”
程建國抬頭,思忖著說道:“我手中的是兩個部分的舉報材料,一部分是開發區內的企業老闆或經理,親自郵寄給任書記和我的或託人轉交的,一部分是開發區管委會部分職工,寄給任書記和我的檢舉材料,這兩個部分的材料,除了任書記和我,劉秋亭和曾濤同志,應該還有宋付書記、孫付書記和紀委的張君平同志及縣委辦的伍玉秋主任看過。”
任鍾信揚了揚手中的材料,“恩華,這是紀委的調查材料,應該沒有幾個人看見過的。”
金恩華微笑著,拿出一張白紙一支鋼筆遞給方成,“諸位,我們原來估計,是開發區管委會里被整頓清退中的人乾的,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是誰幹的了吧?方成,你負責記錄,讓我們分析一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