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想到文竹曾經多次拜託我假裝有外遇好激發於穆的靈感,那會兒她說的好象是‘編輯部裡新來了一個實習生,叫潘寧。長的好可愛呢,我當時就問他是不是有個哥哥叫潘安的,秋冬你一定喜歡他。’
這是陰謀!我瞬間明白了這一點,由於我堅貞不屈的拒絕了文竹的糖衣炮彈,於是文竹另生一計,炮彈直接發給了立場不堅定素行不良的於穆。雖然一時半刻想不出於穆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是堅決的把帽子給他扣上。
什麼編輯部總頭兒考慮男編輯跟男作家比較合適,什麼野外生存什麼敬業我敢說這都是文竹一手策劃的!
文竹躲過我的盯視,收起銼刀往客廳走去:“小潘,記得總編說過的話啊,一定要把於老師照顧好!”
潘寧帶著那種菜鳥特有的認真表情說:“沒問題的。於老師您要相信我,未來這半個月我一定努力工作,好好表現!”
於穆說:“不必太拘謹了,當成是朋友一起旅行就可以。當然我也不會忘記工作,相信一定會很順利的。”
那三個人互相表態勉勵著,我在客廳門口看了會兒覺得實在是沒有我插嘴的餘地,只好回到臥室準備換好衣服去上班。
開啟衣櫃看到裡面少了一疊襯衫,對於於穆馬上就要離開的感知又變得真實了幾分。
文竹的打算是什麼已經相當明顯了:故意讓於穆和潘寧一起出門取材,引發我的嫉妒,然後於穆就可以觀察我的反應寫出他的作品。
哼哼,我才不中計呢,就算想讓他們的作家找靈感也不該把我夏秋冬當成白老鼠!暫時想不出什麼反制的方法,我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若無其事的坦然對待就好。
再深入分析一番,於穆對這個陰謀應該是不知情的,我就不追究他了。可是潘寧呢?他是怎麼想的?如果他是一個straight,對於這種奇怪的‘假裝和別的男人的BF發生外遇’的任務難道不會排斥嗎?當然也不排除他急於在編輯部領導面前表現自己的工作態度,所以無論什麼樣的活兒都接——想當年我也是這樣過來的。
以上的想法自然是最好的情況了。假如假如潘寧不是straight,恰好於穆又是他喜歡的style,這麼一次假公濟私的機會對他而言豈不是正中下懷?
荒郊野外的就他們倆人這種事情於穆可是有前科的,我們倆的第一次不就是那樣?
停止!我甩甩頭強迫自己停止愚蠢的胡思亂想,也是因為職業的關係,淨跟那些結構工程師在一起混了,考慮問題永遠是要想到‘最不利的情況的’。夏秋冬啊夏秋冬,你想得太多了,完全沒必要嘛!
我讓自己對著衣櫃內側的穿衣鏡微笑,很帥的小夥子,競爭力還是很強的!忽然聽見客廳方向傳來潘寧和於穆的笑聲,他們應該也是今天剛見面的,怎麼這麼快就聊得這麼投緣了?
“阿穆!”我叫,聲調又親切又甜蜜。
“阿穆!”我又叫,把尾音拖的長長的。真後悔從來沒給於穆取過什麼肉麻的愛稱,此時只希望於穆的智慧能幫他聽懂我的呼喚。
須臾,客廳裡傳出來潘寧誠慌誠恐的聲音:“於老師,夏先生好象在叫您”
於穆終於出現在我面前:“我還直納悶你在喊什麼呢。怎麼了?”
我在心裡批評於穆和我沒默契,抬高聲量說:“我那條藍色內褲擱哪兒了?”
沒等於穆回話呢就聽文竹大叫起來:“小冬你不要當著我們兩個外人這麼露骨好不好?昨天晚上小潘給你家於穆打電話時我就在旁邊呢,你當時做了什麼齷齪勾當?把小潘嚇的可真不輕啊!”
啊!我的臉騰的一下紅起來,昨天晚上以為是文竹或者編輯部其它的瘋丫頭打來的電話,我想著反正她們什麼都知道,那點刺激對她們還不是小意思。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是個到昨天為止還素昧謀面的實習編輯!這個臉可丟大了
心虛的看於穆,他苦笑一下搖搖頭。
“唉”我低頭嘆氣,終於明白了方才於穆和潘寧兩人那意味不明的臉紅。明明沒有做什麼,偏好像被人抓了現行一樣,擱誰身上也會覺得尷尬。
再也使不出什麼鬼點子了,我踏踏實實的換好衣服。
臨出門前看到於穆和潘寧正在就誰拎哪個箱子的問題熱烈討論著,一時間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徑直走到於穆面前摟著他的脖子結結實實的來個吻別,大聲的‘耳語’:“早點回來,我會天天想你的”
就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引發瞭如此一番眾生相:於穆從未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