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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星期一的上午,雅琴正在看報表,老約翰又衝了進來,坐都沒坐:“雅琴,情況不好,咱們總經理受不了壓力,提前退休了,上週末的事。現在由我代理總經理一職。”
“恭喜了,總經理!這是好事啊!”
“好什麼事?這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雅琴,你上次說的那個大專案怎麼樣了?有進展了嗎?”
“有,有進展,我正要去開會談這事呢。”
雅琴撒了個小謊。
“好吧,你去吧,有情況隨時向我彙報!還有,別計較財務,我打過招呼了。”
開會了,雅琴一言未發,只是安靜地聽著,時不時還在本子上記著什麼。現在已經快要開標了,基本上就是雅琴她們和廣州那家公司在競爭,其它的都是陪標。雅琴她們的優勢是技術和售後服務,而廣州那家則長於靈活,他們走的完全是王彼得那條路,據說請了廣州最有名的一家公關公司。會場的氣氛很壓抑,大家似乎都有話想說,又不願意出頭。最後,還是袁芳站起來打破冷場:“我們商議了很多次,看樣子,恐怕,好像,也得遵守一些潛規則。當然,我們不搞王彼得那一套,徐倩說她們北外有很多學生妹,非常願意勤工助學,也算是社會實踐,具體的,還是由徐倩講吧。”
袁芳把球踢走了,徐倩只好硬著頭皮接過來:“經理,我們知道您不喜歡這些,我們也都不喜歡。問題是現在流行這個,真的是自願的,我那幫學妹,才十八九歲,只要給錢,別說這點事,代孕都肯幹。咱們不經過公關公司,她們還能多得錢,雙贏,您說呢?”
“不行。”
雅琴斷然拒絕:“十八九歲,還是孩子。再說,要是咱們發現這麼幹也行,久而久之,勢必放棄技術研發和售後服務,那可是真的長不了。”
“那樣長不了,不那樣現在就得完蛋。”
有人小聲嘟囔著。
“誰說的?大聲點!”
雅琴嚴厲地掃視著大家。
“都不敢說,我豁出去了!”
徐倩站了起來,盯著雅琴:“經理,全公司都傳遍了,就您還想瞞著我們,咱們要去四川了,是不是?人家都說,老總走了,新總多半也不會去鑽山溝,您去了,正好連升兩級,當總頭兒!我們可慘了,獨生子女,沒法兒在家盡孝。”
“胡說!”
雅琴騰地站起來:“我就不是獨生子女啦?我就願意去四川鑽山溝啦?我還有小孩要上學受教育,你懂不懂?”
徐倩坐了下來,小聲嘀咕了一句:“那您還猶豫什麼?總不能讓我們挺身而出吧?”
又是一片沉寂。過了好久,一個資深老代理站出來說:“經理啊,我依老賣老說幾句。公司要壓縮運營成本,還不如搬到我老家西安。打劉皇叔到張獻忠,四川從來就只能偏安,不能爭霸。您看這什麼前蜀後蜀,沒有超過兩代人的。所以啊,您別不愛聽,就算大家夥兒死心塌地跟您入了川,您這總經理還是當不長,用不了幾年大家還得散夥。”
“好了,好了,入不入川,稱不稱帝,都是以後的事,現在先說怎麼對付孟書記,別都衝著我。”
雅琴也無可奈何。
沒有人再講話。
雅琴想了想,只好作罷:“先散會吧,大家都考慮考慮,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散會以後,雅琴離開了公司,獨自開車,來到了妞妞的學校。她把車停在學校大門的斜對面,靜靜地坐著。正值中午放學,天真爛漫的孩子們奔出校門,又蹦又跳,像一群群快樂的蝴蝶。看著那迎風招展的紅領巾,雅琴想到了自己的少年時光,她笑了,又哭了。朦朦朧朧中,妞妞向雅琴跑來,兩隻羊角辮一蹦一跳,煞是可愛。跑著跑著,羊角辮變成了馬尾辮,小姑娘變成了大姑娘。再往後,馬尾辮又變成了披肩發,妞妞戴上了大學校徽。雅琴搖下車窗,向女兒揮著手,可是,一個萎瑣的男人,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獰笑著,一把抓住了妞妞。“別!放開她!”
雅琴大叫一聲!妞妞沒有了,萎瑣男人也不見了。原來是幻覺。一個小女孩扒著車窗,關切地問:“阿姨,你怎麼哭啦?”
雅琴搖搖頭,笑了笑:“阿姨累了,謝謝你!”
八九歲是孩子,十八九歲也是孩子!不能讓孩子們去受苦!不能讓孩子們去做那些事!雅琴想到了徐倩的話,總不能讓我們挺身而出吧?她反覆咀嚼著,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呢?
離開標的日子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