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嘯心情很是不錯,主動提出用飛劍帶著閻柔走。
他的飛劍只能載兩個人,再多就有掉落的危險,出於安全考慮,陳小樂只能步行回家和雅雅走路回去。
他本來以為,鬼是有靈性的,沒有地方是鬼不認得的,回家這種小事,雅雅閉著眼睛也能把路給帶回去。
雅雅本來以為,陳小樂自幼修真,現在又練了九陰真經,雖還沒大成,也是個了不起的潛力股了。像這樣一個道武雙修的修界新秀,怎可能記不得回家的路?
於是悲劇了。
幾個小時後,他們徹底迷失了方向,走到不知是哪的荒郊野外。
一輪明月在天,皎潔的月光沐浴大地。
眼前是一條一望無際的鐵路,蜿蜒的像是美女撩起薄衫露出的小腹。軌道上,一輛火車正呼嘯而過,轟隆的響聲震碎了夜的靜謐。
火車過後,天地間重歸寧靜,只有聒噪的蟬,還在不厭其煩的嘶鳴著,讓陳小樂本就鬱悶的心更添幾分煩亂。
身旁多是半人高的雜草,指甲大的蚊子成群結隊,四處尋找新鮮血液。
一人一鬼,遊蕩在夏夜的鐵道上,遠處傳來一聲狼嚎,孤獨而蒼涼。
夜色漸黑,一輪明月在天,萬籟俱靜。
這樣好景緻,要是不發生點什麼,如何對得起上帝?
陳小樂走路走得腰痠背痛,又堅持了二十分鐘,霍然止步。
雅雅飄到他身邊,關切的問:“大師,累了麼?”
他右手食指高指上空,柔柔的說道:“如此好夜,如此好月,如此好時辰,你我孤男寡女,迷路荒郊,這是什麼?這是上蒼的指點啊!”
雅雅一臉茫然:“指點?大師你找到回家的路了麼?”
陳小樂把食指放在唇邊,輕聲一噓:“回家的路找得到找不到都沒什麼所謂,和雅雅在一起,天涯海角,都是我的家。沒有你,就算我擁有一座海景別墅,也只是一棟房子。有了你,就算是露宿在荒丘,天作被子地作床,我也開心,我”
他越說越動情,目光溫柔彷彿一杯加了糖的冰水,正要再來點肉麻的,就見雅雅神色驚恐,兩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盯著他的身後!
“喂,雅雅你別嚇唬我,我沒帶乾坤鏡的!”陳小樂看著她恐懼的神情,心裡發毛,竟是不敢轉身。沒有乾坤鏡,他的底氣銳減十分之七,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雅雅,我後面有什麼?你,你倒是說話啊。”他心裡懼怕,總覺得肩膀上搭著一隻露著骨頭流著血的手,越想越是心寒,雙拳攥得咔咔作響。
“大師,你後面有人。”雅雅一副快要昏厥過去的樣子,聲音顫個不停,顯是心神恐懼到了極點。
“有人?”他額頭上的汗都流了下來,開什麼玩笑,這半夜三更荒郊野外的,怎可能有人?
鎮定,鎮定!他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把聲音放得平緩:“朋友,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要不是仇家,還望你不要自找麻煩。”
過了一會兒,身後仍是一片寂然,他衝雅雅打了個眼色,低聲問:“那東西走了沒?”
雅雅捂著嘴,顫聲道:“他,他把手伸向你肩膀了,大師!啊!”
他這下再也鎮定不住,雙腳在地上狠狠的一踩,身體如同一隻雄鷹高高躍起,同時在虛空中強行擰身,雙手護住胸前。
空中,他終於看到了身後的人。
這是一個長相頗有特點的生靈,臉色白得像是石灰,眼眶深陷,眼球通紅,兩隻手臂直直的前伸,灰白的長指甲在月色下閃閃發亮。
想到這兩條僵硬的手臂剛才距離自己只有數寸,陳小樂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朋友,你是人是鬼?”他試探著問了一句,那人似是聾子,毫無反應。
“喂,你別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哥是吃米飯長大,不是嚇大的。”
“朋友,你師門哪裡的?”
“哥們,吃飯了沒?”
“大哥,求你了,說句話吧,你丫不會是石頭雕塑吧。”陳小樂伸手在那人手上摸了摸,真是冰涼如鐵,不會真的是雕塑吧。這雕塑做得逼真啊,要形象有形象,要氣質有氣質,要是搬到城裡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精神剛剛一振,那人僵硬的雙臂陡然上抬,一股大力撲面而來,將他打翻在地。
媽呀,這世界上哪有會動的雕塑,看著形象氣質加上冰冷的體溫,沒準兒就是個千年厲鬼。
他下意識往懷裡掏乾坤鏡,卻掏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