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王,我有一事不解,不知能否請教?”倆人出了茶樓走在大街上,容閎突然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有什麼事情容先生儘管問好了。”
“我觀溫州城裡,百姓有將發挽髻帶頭巾者,有剃髮修去半段者,至於服裝更是有穿長袍馬褂者,有窄衣寬褲者,有些婦女還穿著長裙。難道臺王不知道天國在髮型和服裝上有嚴格的規定嗎?為何臺王這裡並沒有禁止清妖之規定?”
“這個啊?”史秉譽沒想到容閎居然問道這個問題!一時覺得不知從何說起“怎麼說呢?我們認為剃不剃頭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我們這裡提倡大家留髮易服,並且大力宣傳各個民族穿著自己本民族之服裝,尊重各個民族的風俗習慣。但是並不強迫大家一定都得非要留髮易服不可,有些人你就是強迫他們留髮易服了,可他們心底下還是會向著滿清,那麼這強迫的有又有什麼用呢?反而讓人家更加仇視我們。至於穿著長裙,這是因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你想強迫就可以強迫她們的了的。難道容先生不覺得這些婦女穿著裙衫都很好看嗎?天國不許穿著長裙更多的是從戰爭角度考慮,還有可能就是受滿清旗袍的影響吧!——凡是敵人喜歡的我們一定反對嘛!不過我們倒覺得婦女不應該上戰場到第一線去衝鋒陷陣,部隊中的女兵應該在後方做些醫療工作,穿著長裙並不影響她們在部隊中的工作。您說呢?就我個人認為,滿清已經統治中國兩百來年了,可以說是根深蒂固,我們只有讓人民豐衣足食,讓他們衣食無憂後廣大人民群眾才會真正的接受我們,那些為滿清效愚忠的人才能大大的減少。”
這些話很對容閎的胃口。容閎離開天京,天王沒有真正實行他所提的建議讓他心灰意冷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天王的規矩實在是太多了,他的很多制度讓容閎看不慣,天王給容閎的感覺如同是個暴發戶般,只知道自己享受,卻對別人嚴加要求,至於那些沒有剃髮的,穿著長袍馬褂的犯者黥面,反縛遊街。也許史秉譽這裡對這個很開放,讓容閎覺得這個臺王比哪個天王“可愛”多了!而且臺王所說的話讓容閎覺得十分有道理——至少溫州大街上穿著裙衫的女人是比天京城裡那些短衫長褲的一副時刻準備打仗架勢的女人好看多了!
“對了,容先生以後不要再叫我“臺王”什麼的了,我怎麼覺得這麼難聽啊?”容閎一口一個“臺王”讓史秉譽覺得自己和容閎之間好象隔了一堵牆“容先生以後叫我小史或者是秉譽好了,呵呵,我不習慣人家這樣稱呼我。”
“這個萬萬使不得!這不就沒上沒下了?!尊卑還是要分清的!”容閎沒想到這個臺王嘴裡會冒出這麼句話來。“稱呼是萬萬不能亂叫的!這個恕我不能不能從命!”容閎腦袋搖的象撥浪鼓一樣。
“這又怎麼了?”這時代的人怎麼這麼看中稱呼?稱呼不就是人的一個符號嘛?!史秉譽為了稱呼問題頭也痛了,在部隊裡還好些,見了面不是叫他“史政委”就是叫他“史同志”,到了地方就整天被人家“大人”、“大帥”什麼的稱呼著,開始感覺良好,叫的多了就不勝其煩了。可是自己讓人家改了稱呼人家一聽一個個好象大禍臨頭一般,嚇的面無人色,久而久之也就隨便這些“受封建毒害過深”的人了。沒想到容閎還在國外留過學,在這方面也和那些傢伙們一樣!“容先生,我們建立新的中國的目的決不是為了自己當上皇帝!不是為了以後自己能夠主宰其他中國人的生命,我們只是要讓中國富強起來,難道這個小小的稱呼也這麼重要嗎?稱呼只是表明對方的身份而已,臺王?臺王算什麼東西?要不是下面那些戰士浴血衝殺,我們現在怎麼還能夠在溫州城裡慢慢的散步?難道沒有那些戰士們靠我和楊軍長就可以攻佔溫州了?至少我的性命是無數的戰士用生命換來的!我看您沒必要過分的看中這個頭銜。”“正因為臺王的官階是那些犧牲的這個戰士們換來的,我稱呼您“臺王”也包涵了對那些為您犧牲戰士們的尊重!這個“臺王”不是那麼好稱呼的啊!”容閎自有他自己的解釋方式。
“我暈~!”史秉譽聽了容閎的解釋誇張的做了個要暈倒的樣子,可惜容閎並不理解他這個“臺王”為什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失態——這就是古代人和現在年輕人的區別,史秉譽雖然已經到滿清末期這麼多日子了,可是以前養成的習慣還是一時半刻難以改變的。
“臺王啊!既然您已經是王爺了,就要有王爺的風度、氣勢,怎麼能在這裡做如此失這個做出失常的舉動呢?”直接說臺王失態這是不尊重臺王的行為,容閎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沒有越簪,不然這是不合他的身份的!容閎諄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