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是想率領部隊北撤加入到李鴻章行列中,後面的五師正在對他們緊追不捨,考慮到要是李昭慶突然出現在我軍後面將極大地改變北面戰場形勢,為了給後面的五師爭取時間,我們只好在龍珠山暫時當了一回守備隊了,直到昨天下午五師趕到後我們才撤出了龍珠山。現在李昭慶所部淮軍被五師已經切斷北上道路,對我軍不再構成威脅。”
“真的?李昭慶會出現在我們後面?!”楊滬生不能置信地再次問了一遍,見盧秋生肯定地點頭,楊滬生驚出了一身冷汗,五師缺了師長影響還真的是很大!居然讓李昭慶跑到自己身後來也沒有通知這裡。要是這裡陷入僵局,在自己的身後突然出現大股敵軍,不要說殲滅李鴻章,這場戰役能不能打勝都難說了!真是多虧了突擊隊及時發現,並且果敢地把李昭慶給阻擋住了,楊滬生感激地看著風塵僕僕的盧秋生和他的手下,關切地問道:“你們部隊在阻擊中損失大不大?”
“就李昭慶那熊樣還能讓我們有多大損失?”盧秋生不屑地說道“他的部隊還沒怎麼攻就被王隊指揮的迫擊炮一頓猛轟打散了衝鋒佇列,楚隊指揮的特種分隊埋設的地雷至少讓那些想從旁邊偷襲我們的敵人死傷好幾十。分散開的戰士們自己尋找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給那些衝上來的敵人一人一顆子彈,從上午打到太陽都要下山了,我們只是被流彈打傷了三人,淮軍倒是已經躺倒一地了。司令員,五師是怎麼了?怎麼對付這些笨蛋都那麼吃力啊?”說道後面盧秋生有些不解地問道。盧秋生以前和五師師長沈路一樣都是三師出來的,倆人以前很熟,沈路是九團團長,而盧秋生是七團一營營長,在三師進行皖南作戰時候,兩個團一直都憋足了勁想要超過對方,後來在贛東擴軍後,沈路的九團和浙江獨三旅進行了合編,編成為第五師,盧秋生也在不久後成為新成立的突擊隊隊長,這樣倆人才算是分開了,今天見五師居然沒有把幾千淮軍給滅了,盧秋生有些為沈師長著急了,不管怎麼說五師有很多連隊都是以前九團的部隊,它不應該是現在這種表現!
楊滬生不想在部下面前表露出自己對其他手下的不滿,只能含糊地給五師尋找藉口了,“五師師長現在還在浙西,另外五師的一個主力團也不在這裡,一時半會兒吃不掉五千敵人是可以理解的。對了,你們突擊隊現在能不能馬上投入戰鬥?”手頭突然有了一支王牌部隊豈有不用之理?
盧秋生拍著胸口肯定地說道:“沒問題!別的部隊咱不敢說什麼,至少我的突擊隊是一支鐵打的軍隊!就現在這點疲勞又算什麼鳥事?司令員下作戰任務吧!突擊隊保證給您勝利完成!”
“那好,現在北面雙尖山情況比較緊急,在那邊我軍阻擊李鴻章部隊的後方出現了洋鬼子的洋槍隊,他們的炮火極為兇猛,讓我們阻擊部隊損失很大,我軍阻擊洋槍隊的第一道防線已經在昨天夜裡失守,你們能不能跟我一起馬上趕到雙尖山去?我們一起幫助二師把洋槍隊給擋住!”
盧秋生回頭望了眼手下,幾個人精神一振同時高聲答應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晨曦未明之際,天空是一片鐵青色,山風呼嘯,松濤陣陣,山林中一層淡淡的輕紗似的乳霧隨風翻滾,好似大海波濤,遠方炮聲如同過節一般,一陣緊似一陣,幾縷黑煙緩緩升上天空彙集起來,又淡淡地消失不見了。天台山的冬天清晨還是十分寒冷的,山間溼潤的土地披上了一件白絨衣。楊滬生打了個哆嗦,緊了一下穿在身上的軍服,揹著手眺望東方。漫漫長夜被一陣罡風捲去,天空漸漸顯出淺藍,東邊天際間烏雲正在慢慢散開,幾分鐘過去,不知是誰突然揮動手中彩筆,使東邊淡藍的天幕上湧出一片絢麗奪目的霞光,給天際間的烏雲鑲上了金邊,雲海盡頭雲天相接之處射出一道紅色的寶劍,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一輪通紅的大火球出現在遠方層層疊疊山頭上,漸次變大、變亮了,很快的,大火球躍過山頭升上雲天,照亮了天台山滔滔雲海,給楊滬生眼前的那層薄霧染上了一層橘紅色,群峰披霞戴霧一片絢麗。天亮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丁暉兩眼血紅,咬著牙正盯著正在對面山頭上不停攻擊著自己陣地的洋槍隊炮兵陣地,疲憊之極的洋槍隊士兵在對面的山頭躺滿了一地。一個晚上沒有好好休息過的丁暉根本沒有心思抬起頭看天邊的太陽,他現在的陣地已經被硝煙籠罩住了,到處都是黑白相間的炮彈爆炸後翻滾著的煙霧,對他來說出現在側面的太陽是用解放軍戰士的鮮血把自己染紅了,紅的帶上了鮮血的凝黑色。丁暉恨恨地扯了一把地上的野草,嘴裡含含糊糊嘟囔罵著什麼,這裡已經是最後一道阻擊線了,要是洋槍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