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首長自然會接待你。”
“陳旅長,好好招待兩位客人,不要委屈他們。”蕭楚見楊銘真的認識馬參謀,回頭交代手下,也許這個楊銘真的是情報人員,對他還是客氣些,到時候就不會太尷尬了。
陳擘想了一下“司令員,還是把他們帶到前指好了,那邊有情報部人員在,應該可以馬上就知道這倆人是什麼人了。而且要真的有重要情報的話更加拖不得。”
蕭楚站住了,看看面前兩人“那好,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吧。”
烏濛濛的濃雲緊緊地扣在山頂,灰白輕紗瀾翻絮湧,順著括蒼山山坡漫延飄舞,把括蒼山的秀山峻嶺淹沒在雲霧深處,偶爾露出一截翠黛點綴在雲天之際,倏忽間又被濃霧遮蔽消失的無影無蹤。天空還淋淋漓漓下著潺潺小雨,徐徐清風輕託著點點雨絲,紛紛揚揚地灑落在蒼茫大地。
雲霧繚繞的紡車巖溪水淙淙,泉水漾漾,一道曲折的山路從紡車巖下蜿蜒盤旋而上穿行在青松黛竹間,習習微風拂過,樹叢間露出一抹黃牆,牆上幾簇茅草隨著清風輕輕搖擺著。幾個戰士在白巖寺山門外筆直地站著,霏霏毛雨默然灑在戰士臉上,給戰士們帶來一種潤澤和輕鬆的感覺,隨著山風送來一縷縷潮溼的草叢的氣息和清新的泥土的滋味。
白巖寺是一個破敗的小寺廟,全寺只有三進大殿。寺廟建成已經不知多久了,自從咸豐六年侍王率領太平軍自金華進軍台州,白巖寺的僧人就一散而光,長期都沒有什麼人到寺廟中拜佛上香了,白巖寺成了山鼠和野豬的樂園,給它們一個躲風避雨的場所。不過現在那些動物只能遠遠地躲在深山中,遠望著白巖寺發出哀傷的低吼——這裡現在成了溫州解放軍前線指揮部所在地。
在大殿裡面擺放著幾個菩薩,那些菩薩身上的彩塑已經剝落殆盡,幾根茅草從剝落處露了出來。雨水從殿頂滲漏下來,淋溼了掂著手指端正坐在大殿裡面的泥菩薩,從菩薩的臉龐滑落,一滴滴,一串串地落了下來。
前進的天王殿裡面地上用沙子堆積著一個特大的沙盤,幾個作戰參謀正兩眼通紅地蹲在地上不停地擺弄著幾塊小木牌,指指點點低聲討論著。
陣陣鼾聲從撤到殿側的香案方傳了過來,幾個參謀朝那邊望了一眼,聲音更加輕了——他們的軍長王得貴正伏在香案上打著盹。昨天晚上王得貴指揮著手下節節抵抗程學啟的進攻,在軍炮兵團撤到安全地帶,王得貴安排好警戒工作後才放心地回到了前線指揮部。回到指揮部后王得貴又和楊滬生探討了一番敵軍的戰鬥力,天亮後倆人在讓通訊參謀召集各師師長和台州軍分割槽司令員到這裡開會後才各自尋找地方休息一會兒。戰爭年代一切因陋就簡,能有個地方休息就不錯了,以前在福建作戰時,王得貴還曾經在山裡守著一棵大樹睡了一宿,現在有香案能讓他伏著已經是很不錯了,沒有什麼好挑剔的。不要說王得貴,就是他們的最高首長楊滬生和史秉譽,也是和戰士們一樣,走在一起,睡在一起,現在楊滬生就在後院躺在溼漉漉的稻草堆上輾轉反側著。唯一不同的就是楊滬生在休息時候身邊總是有人給他站崗放哨,時刻保護著他們首長的安全。
王得貴和張海強曾經跟楊滬生和史秉譽提出過意見,希望楊滬生他們能夠為了全根據地人民的幸福,至少住的稍微好一點,身體最重要嘛!要是因為休息不好,有個什麼事情,損失不就大了?但這兩個首長一致反對他們的意見,認為領導應該起帶頭作用,要和戰士們同甘共苦。現在根據地雖然打了一些勝仗,但還遠遠沒有到可以驕傲自滿的時候,敵人還有近百萬大軍,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滅的,國內十分之九的人民還生活在清朝反動政府壓迫下,等待我們的解放,就是統一了國家,國外的反動政府時刻垂涎中國的廣大市場,千方百計地想要把中國變成他們的殖民地,想要從中國掠奪走大量的資源金錢,只有把中國建設成強大富足的國家,建立一支打不垮的軍隊,才能抵禦敵人的進攻,如何是貪圖享樂的時候?
“解放軍是為了中國人民從此不再受壓迫,讓西方列強無法入侵中國才得到人民的支援的,要是我們自己先驕傲自滿、貪圖享受了,如何可以讓人民支援我們?如何可以消滅那些反動武裝,解放廣大中國人民?如何還有戰鬥力抵抗那些外國軍隊的入侵?
哪怕我們統一了國家,只要一驕傲自滿,貪圖享受,搞什麼“五子登科”,到時候人民就會再次起來推翻我們!人民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民軍隊,不是什麼八旗子弟!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謙虛謹慎,不驕不躁,不然乘早離開這裡,到其他地方享受去!”史秉譽說的話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