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什麼事情要小人去辦,小人甘願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黃翼升微微點頭“很好,楊銘,我記得上次你陪同我一起在溫州待過是也不是?”
跪在地上的楊銘一愣,不知自己的大人為何突然提起這見事情。上次黃翼升身受重傷,楊銘時刻都陪同在他身邊,後來在潰退時候倆人都被溫州給俘虜了。後來黃翼升堅決要求回來,楊銘也追隨他的上司一起回去,自從回到安徽後長官就嚴禁自己和別人談論關於在溫州的所見所聞,不知長官現在為何要提出這個問題?
楊銘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黃翼升“大人是。”
黃翼升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朝外面謹慎地望了望,回過頭來走到楊銘身邊“你跟我說實話,你感覺溫州那邊怎麼樣?沒事情,有什麼就說什麼好了,本官不會因為你說實話責怪於你的。”
楊銘不知道他的長官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專說一些廢話?溫州到底怎麼樣,黃翼升當時也是在那邊的,難道他自己沒有見過嗎?不過既然長官問自己,自己還是要回答的“據小人所看溫州那邊好像生活比較安定,街面上貨物較多,這個那邊的髮匪待人好像比較溫和,並沒有虐待我們這些被俘的小兵。而且我們說了什麼對他們不友好的話他們也只是一笑置之。”
雖然長官說過讓他說真話,而且說了也不怪罪他,但真話怎麼可能亂說呢?!說不定自己剛開口說了真話,腦袋馬上就落地了!黃翼升圍著楊銘緩緩地繞著圈子,楊銘感到後背一陣冰涼,不知道自己的長官會怎樣對待自己。黃翼升開頭說道:“就是說溫州那邊還是不錯的?”
“這個我們這裡也是很不錯的。”楊銘打算和稀泥了,他在心中不停地發著誓,以後打死自己也不在沒有了解到長官真實意圖前說出心中想法了!這樣實在是太危險。
“楊銘,我打算到溫州去,不知你覺得如何?”黃翼升終於遲緩地對楊銘說出自己心中想法。楊銘一直都跟在他身邊,黃翼升並沒有拿楊銘真的當什麼親兵,而是拿他當自己的子侄,並且楊銘上次也和自己一樣被俘在溫州待過一段時間,自己要是離開李鴻章到溫州去,身邊有個可以信賴的人還是顯得放心些。
“大人”楊銘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這個即熟悉又陌生地長官。
“怎麼?是否不好?”黃翼升又動搖了,要是自己的親信都對到溫州去十分畏懼,自己還有必要過去嗎?
楊銘連忙搖著頭,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顯露無遺“不是,大人到什麼地方去,小人一定緊隨大人身邊!大人到溫州應該是明智之舉!”
“那好,你跟我馬上帶上便衣從北面出城到南邊去,要是晚了,據我估計溫州那邊就要圍攻臨海,到時候再想出城可就難出了。”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黃翼升心中暗暗地罵著李鴻章。
呼嘯的西北風夾雜著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瘋狂地掃蕩著浙東大地。寒風凜冽,暴雨如注,狂風暴雨聲中,紡車巖山上渾濁的溪水激盪奔騰而下,跌落山底,怒瀉的洪水轟然擊打著山上的岩石,水花四濺,在雨夜裡傳出老遠。山谷中蒼松頑強地挺立在夜幕裡,任憑風雨肆虐,守護著白巖寺。白巖了寺是一個小寺廟,全寺只有三進大殿,在大殿裡面擺放著幾個菩薩,可惜年久無人照料,那些菩薩身上的彩塑、已經剝落殆盡了,幾根茅草從剝落處露了出來。雨水從殿頂滲漏下來,淋溼了掂著手指端正坐在大殿裡面的泥菩薩,從菩薩的臉龐滑落,一滴滴,一串串地落了下來。
“首長,這麼晚了您還沒有休息呀?”王得貴從外面走了進來,用力甩了甩頭,瀟灑地讓頭髮上的雨水飛濺開來,均勻地圍繞他身邊落了一圈,一抬頭,見到昏暗的燭光下楊滬生正皺著眉緊盯地圖看著,歐陽磊站在楊滬生後面打著雨傘給他的首長遮擋漏進大殿滴答做響的雨水。
“哦?王軍長來了?怎麼樣,程學啟的部隊是不是已經過來了?”楊滬生沒有回頭繼續聚精會神地看著地圖,手指輕輕地在地圖上劃過。王得貴搖了下頭“這麼大的雨,那些淮軍都躲進臨海城躲雨去了,根本就沒有繼續追擊。”
楊滬生收回望向地圖的目光,活動一下身體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轉頭朝門外看了一眼,緊鎖眉頭喃喃自語“是啊,雨太大了,這麼大的雨部隊行動肯定受到極大地影響,尤其是那些火炮,移動更是不便。要是明後天還是這麼大的雨恐怕那些淮軍不再南下了,那樣我們給他們準備的這桌好菜讓誰去吃啊?”
“不會吧?李鴻章好不容易到臨海了,溫州就在他面前,難道他不想拿下溫州了?”王得貴略微揚了下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