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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面倒退回去。

蜂群出巢一般的炮彈帶著呼嘯聲飛了上來,山頭轟鳴聲不絕於耳,爛泥草屑樹枝碎石四處亂飛,不時有淮軍士兵被炮彈擊中,發出垂死的慘叫聲栽倒下去,肢體橫飛。吳長慶被炮彈轟得抬不起頭來,他還從來都沒見過髮匪居然有這麼兇猛的炮火,一時被猛烈地炮火打亂了方寸,髮匪哪來的這麼多火炮?這至少是十門以上的洋炮才能有如此效果,這樣猛烈的炮火應該只有自己的部隊才有啊!吳長慶微微支起頭朝下面望去,透過硝煙,藉助炮彈爆炸的火光,吳長慶見到夜幕下那些正往上衝的敵人如同打了一針興奮劑,鬼哭狼嚎地朝上面衝了上來,嘴裡唸唸有詞,說什麼“衝上有賞!”

什麼“殺光逆賊!”

殺光逆賊?!吳長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髮匪不是叫自己是清妖嗎?什麼時候改成了逆賊了?!只有自己才叫那些髮匪是逆賊的!吳長慶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耳朵豎的更長了,仔細地想從爆炸聲中分辨出下面那些髮匪到底在說什麼東西。

這次聽清楚了,吳長慶後背冒出了冷汗,下面那些人隱隱約約在喊著要殺光髮匪!難道他們是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這可不是好亂開玩笑的事情!吳長慶這才想起剛才看到那些人是排成六列橫隊,在後面數百步外好像還有幾列,只是天色太暗了看不清楚。那些人往上衝的步伐是他所熟悉的每分鐘大約七十五步——這是洋人教的線式戰術啊!髮匪可是不會的。

“別打了!我們是大帥慶字營的,你們是什麼人?!”吳長慶嘶啞著嗓子朝下面喊道,他這時候才想起來應該明確一下到底是誰在進攻自己。可惜他的聲音被炮聲所遮蓋,下面那些往上衝過來的人根本就沒有聽到。吳長慶身邊的人也覺得不大對頭了,見上司這麼說連忙跟著喊了起來,山上的淮軍士兵紛紛加入詢問對方的行列中。

“攻!給我狠狠地打!滅了這幫可惡的髮匪!”劉銘傳背靠大樹,手按著受傷的胳膊,咬牙切齒地狠狠地說道“孃的竟然敢打老子黑槍?叫後面的炮隊給我猛轟!炸光這些兔崽子。”

劉銘傳率領手下迂迴到小山後背,沿途一直沒有遇到什麼髮匪,正率領手下朝上衝的時候劉銘傳被上面打下來的流彈擊中了右臂,當時右臂就失去了知覺,天很黑,劉銘傳眼前卻金星亂冒,漆黑的小山在劉銘傳視線中扭曲變形,忽高忽低。身旁的手下見大人受傷了連忙跑了上來幫他把傷口包紮起來。受傷的劉銘傳如同受傷的豹子般危險,見手下被山上髮匪打倒了好幾人,辮子都要豎起來了,牛一般的大眼死死地瞪著面前的山坡。

劉銘傳滿意地看到自己的銘字營畢竟是淮軍的精銳,雖然地形並不有利,卻根本不在意自己身邊倒下計程車兵,前仆後繼地奮勇朝山上衝了上去,接著炮彈飛了上去,在髮匪陣地上落地開花,升騰起股股黑色的煙柱,幾棵松樹被炮火打著了,噼噼啪啪燃燒起來。銘字營官兵槍炮齊鳴打的山上髮匪抬不起頭,山上打下來的零星流彈散落無章,已經不再對自己的銘字營官兵構成什麼實質性的危險了。這時候劉銘傳聽到了山頭那些髮匪在叫著什麼。過了會,從前面跑下來一名灰頭土臉的手下,連滾帶爬地來到劉銘傳面前。

“報大人!上面那些髮匪自稱是慶字營的人,我們還打不打了?”

“慶字營?既然自己人為什麼還打我們?孃的,他要是打的準一些老子性命不是交代在這裡了?!不管他是什麼人,繼續給我轟!”劉銘傳瞪著眼珠子怒喝道,受傷的右臂讓他感到一針鑽心的疼痛,不要說慶字營了,就是天王老子劉銘傳現在也要咬上一口!

“回來!”見手下要過去傳達自己剛才的命令了,劉銘傳發熱的頭腦稍微冷靜一點,要真的是慶字營官兵,自己這麼一打,大帥能饒得了自己嗎?劉銘傳見手下又退了回來,想了下說道:“讓炮隊暫時先不要轟了,派人到前面瞭解一下到底是什麼人。他媽的!竟敢打老子黑槍。要真的是慶字營,老子跟吳長慶這畜生沒完!”

“喳!”手下低頭倒退著走開了。“報大人,真的是慶字營!”沒過多久,那個手下又跑了回來,一臉無奈地朝劉銘傳一抱拳說道,“慶字營的吳長慶現在就在山上。”

劉銘傳心中怒火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居然真的是吳長慶!看來這個傢伙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想尋自己開心怎麼著?虧自己見他進攻不利,還想從後面幫他忙呢!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敵我不分,把自己給打了!”想到這裡劉銘傳踉踉蹌蹌站了起來,大步流星朝山上走了上去。

山上的吳長慶低著頭望著遍地屍體發呆,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