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掩體摧毀,在我們進攻前並未發現這些。所以”
(二)
“所以進攻一再失利了。”張海強沉著臉將吳強後面的話說了出來,吳強低著頭不敢接張海強的話。張海強回頭看了眼漸漸沉寂下來的沙場,心頭彷彿被什麼東西揪住了。第一軍的前身是張海強帶的第一師基幹部隊,很多幹部戰士張海強都認識。這些將士跟隨自己從寧波撕殺到溫州,又從溫州殺到福建,參加瞭解放軍歷次重大行動,第一師還從來都沒打過什麼敗仗,可今天它卻實實在在地失敗了,四萬解放軍敗在了兩萬法軍手下,要是加上第二軍,今日之敗就顯得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張海強從彈坑中爬了起來,拉了把地上的李成,對吳強說道:“走吧,我們先到你的指揮部去。吳軍長,你派人通知二軍沈軍長到你指揮部來,至於進攻,暫時先不要再攻了。”
夜色靄靄,涼風低迴。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滸黃洲對岸,滔滔江水朝東北流去。西南方天際間不時閃現出紅光,隆隆炮聲顯得有些沉悶。第一軍指揮部就設定在江邊樹木環繞的小村子內,昏黃的燭光下,指揮部內氣氛十分壓抑,大家低著頭誰也沒有先支聲。
門外傳來馬蹄聲,低沉的馬蹄越來越響,距離這裡越來越近了,指揮部內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入到門口,彷彿可以透過關閉著的木門看到外面是誰到了。戰馬長嘶後,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陣寒風從門外席捲進來,木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了。
“報告,二軍軍長沈曄奉命到達!”
二軍軍長沈曄挾裹著濃濃的硝煙味,風風火火從外面走了進來,朝張海強和李成有力地行個軍禮。沈曄身上的軍棉襖被撕開了幾處,雪白的棉花外翻著,顏色顯得有些焦黃,頭上的軍帽不知飛到了什麼地方,一條幹涸的血絲從額頭延伸下來。
坐在座位上的李成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怎麼回事?沈軍長,你衝到第一線去了?”
沈曄下意識地想將軍帽摘下來,手放到頭上才想起軍帽已經沒了,撓了撓頭道:“沒有,只是在來的路上遇到敵人炮擊,我的馬被人家炸死了。頭上不過被彈片擦了下,沒什麼大礙。”
“沈軍長你還真命大啊?座騎都被人家炸死了,你只不過頭上蹭了一下,真好福氣。”吳強在旁邊有些羨慕地說道。
見沈曄並沒受到太大傷害,張海強開口問道:“沈軍長,你的軍今日損失如何?”
沈曄停止了撓頭,站直了身子,沉聲道:“報告副總司令,敵人在前線有完善的預設陣地,我軍猛攻一天也未突破敵人防線,二軍在白天進攻中損失很大,全軍傷亡將近兩千。”
“第一軍傷亡三千多這麼說我軍進攻不過一天,傷亡已經達到了五千?這麼大的傷亡在解放軍歷史上還從未有過。老天,這要如何跟首長交代啊!”李成在旁邊哀嘆道。
張海強摸出根菸,就著燭火點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皺眉道:“跟首長交代的事情我會負責。現在看來部隊從上到下都顯得太驕傲自滿了,認為以我絕對優勢兵力攻擊下,兩萬敵人只不過做個樣子就要崩潰,並沒有認真研究自己當前之敵。對敵人的頑抗大家都沒有估計到,同時在戰前也未認真對敵人進行偵察。也難怪,幾十萬大軍在海空軍配合下那還拿不下沒了城牆的武昌城?下面輕鬆,上面也沒什麼重視,於是才有了今天這種局面。”
張海強毫不客氣地將指揮部內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都點了個遍。指揮部內將領只是垂下了頭,卻並未不服氣。在佔盡優勢情況下進攻受挫,這些將領心情自然好不到那裡去,只是過了段時間後,大家已經從暴怒中清醒過來,開始反思在行動中自己犯下的錯誤了。
連串的勝利不光讓戰士輕視敵人,就連解放軍高階將領同樣如此,不然不可想象在進攻戰略重地武昌時,第二集團軍並未派人到前面協調各部行動,同時前線的部隊也未進行詳細的偵察,現在他們終於為自己的麻痺大意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指揮部掩著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正低頭反思過錯的將領們一抬頭見是身著雪白海軍將服的海軍黃翼升司令員在隨從陪伴下走了進來。
“呵呵,怎麼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難道大家不歡迎我嗎?”黃翼升進來見房子內氣氛十分壓抑,朝大家大笑著說道:“吳軍長你的指揮部還真難找!三更半夜的讓我們在外面摸了老半天才找到這裡。怎麼,聽說白天大家進攻不順?放心好了,明天早上我們海軍艦隊會支援大家再次發起進攻!他法國鬼子再能耐,畢竟兵力有限,顧得了陸地也顧不上水面。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