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元帥正斜靠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地看著什麼,可是從空洞的眼神裡,佩雷爾將軍知道自己就是站在巴贊元帥面前,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他的心早已不知飛到什麼地方去了。燭光飄搖,將元帥身影拉的老長,拖到了後面牆壁上。佩雷爾見巴贊沒有反應,走到元帥身前又輕聲叫了一聲。巴贊終於有反應了,放在扶手上的手掌輕微抖動起來,眼珠開始轉動,慢慢地聚焦在佩雷爾將軍臉部。
巴贊認出了站在面前的佩雷爾將軍,微微地點了點頭,點頭幅度很小,小的讓佩雷爾以為元帥衝自己點頭是自己的錯覺。巴贊低語道:“將軍,您擬訂一封命令,通知第一、二、三軍朝武昌轉移,武昌那邊局勢極為危險,如果武昌丟了我們可都無法回家啦!”
“武昌的局勢我已經從第四軍派來的那個連隊瞭解過了,是應該派部隊救援。只是前線現在與叛軍正在膠著中,戰鬥極為激烈,現在撤下來,部隊恐怕會崩潰。或者讓第三軍先回去救援?”
巴贊堅定地道:“全軍回去救援!羅歇里奧將軍那邊光南面就集結了五萬以上的叛軍,光康羅貝爾將軍的第三軍是無法突破叛軍包圍圈與羅歇里奧將軍會師的。如果南面叛軍有十萬以上,第三軍孤軍過去恐怕還有被叛軍包圍的可能,難道到時候我們再回去援救被包圍的第三軍嗎?”
佩雷爾默默點了點頭,道:“那麼讓第一軍擔任掩護,第三軍負責開路,偵察道路並無叛軍埋伏,第二軍走在中間。司令官您看這樣如何?”
巴贊毫不猶豫說道:“如何安排這是您的事情,我只要求部隊儘快離開這裡,與羅歇里奧將軍的第四軍會合。”
巴讚的話讓佩雷爾皺起了眉頭,三個軍七萬部隊豈是說走就走的?猛然從前面撤下來,那些叛軍豈能不趁勢追擊,要是這樣部隊損失可就大了。從前線到武昌有兩百多公里路,後衛被叛軍衝亂,前面再出現叛軍阻截,到時候就不是救援羅歇里奧將軍了,而是自己需要別人救援。
臨資口位於湘陰境內,北上的湘江在這裡分岔,注入洞庭湖。這裡距離汨羅江只有三十公里,解放軍第四集團軍前指與海軍的洞庭湖分艦隊就駐紮在這裡,而空軍支援湖南的飛艇在湘江西岸的葫蘆嘴。白天湘江上船來船往,各種船舶裝載著人員、糧食、彈藥送上前線,陸上一支支部隊、支援前線的民工從臨資口對岸沿著江堤朝北面開去。只要天氣晴朗,空中都會出現雪白的飛艇,飛艇三兩成群朝北面飛去。
晚上,從臨資口可以看到周圍到處都是篝火,熊熊火光照亮了東岸群山。臨資口江堤上響起了洪亮的歌聲:“第一隻馬燈高又高,郭子儀真是大英豪,平反胡奴功勞高,金殿卸甲換龍袍。第二隻馬燈湊成雙,嶽王爺槍挑小梁王,精忠報國抗金邦,萬古千秋永流芳第七隻馬燈多勇猛,楊七郎真是無敵將,手拿一枝梅花槍,殺得遼兵喊爹孃。第八隻馬燈快如風,八大錘大戰陸文龍,知道自己是漢人種,陪了乳孃來歸宋”
“嗬!林軍長,你這唱的什麼東西?怎麼又是楊家將,又是嶽王爺的?我說林軍長,你這嗓子也太差了點,扯著嗓子在那嚷嚷,我在裡面聽著還以為是誰家的公雞走失了。司令員您說是不是?”聽到歌聲文宇從民房走了出來,看到模範軍軍長林建華坐在江堤上咿咿呀呀唱著歌,而集團軍司令員邱明坐在樹墩上手指夾著香菸看著對岸的篝火。
林建華停了下來,看著文宇笑罵道:“開什麼玩笑!軍人嘛,唱什麼東西自然是聲音越大越好,怎麼可能跟娘們一樣細聲細氣?你文軍長說話聲音就低了?”
“他呀,他這唱的是英雄調,是林軍長在寧波時候從山民那邊聽來的,文軍長你那時侯在江西,自然不知道了。歌是好歌,關公、狄青、穆桂英,真的假的傳說的,樣樣俱全,連娘們都出來了。至於林軍長唱的咋樣,這隻有林軍長自己肚裡明白。”不大喜歡多說話的邱明聽到文宇的話,難得地開口解釋起來。
“司令員,給根菸抽抽怎麼樣?”文宇走到邱明身邊,伸出手嬉皮笑臉地說道。
邱明不滿地將文宇伸過來的手打了回去。“去!你自己有怎麼跑我這兒討來了,還要不要臉?”
“呵呵,司令員,人家文軍長精著呢!這段時間跟文軍長接觸後,給我的感覺文軍長光想著從人家那邊撈點便宜,自己卻死活不肯吐點東西出來,十足的鐵公雞,一毛不拔!”
文宇見林建華看著邱明駁了自己面子,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笑話,馬上將手伸到了林建華身邊:“沒錯,誰叫咱小時侯家裡特窮,家徒四壁,吃只能到山上挖野菜,衣服沒的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