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說話咋怎麼難聽?虧你學習成績還那麼好,連紳士一些都不知道。什麼是紳士知道不?別整天髒字掛在嘴邊,多沒風度,難怪女孩子不喜歡你。”王林斌轉頭望了眼徐永晉,眉頭皺的老高,一副不屑與野蠻人打交道的樣子。“不是跟漠北有關,你說又有什麼事?要不要打賭?我賭這個大會一定跟漠北大捷有關。賭小一點,就一塊錢好了。”
“不賭!”徐永晉想都沒想堅定回答道。雖然徐永晉很肯定大會主題不可能是關於漠北的事情,可他也不肯打賭。他口袋裡面沒什麼錢,打賭贏了還好說,萬一輸了自己到那裡找一塊錢去?
王林斌輕蔑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膽小鬼!”
對王林斌的激將,徐永晉一點兒也不在乎:“隨便你說什麼也不打賭。”
下面兩個好友為了今天到底是什麼事情將大家招集在一起發生爭執,走上主席臺的校長張義朝正仔細觀察著身邊的程參謀。徐永晉他們看到的軍人就是潯陽軍分割槽作訓處的程明海上尉。
下午,張校長正在校長室一個人靜靜思索昨天唐副司令在召開的潯陽各中學校長會議上講話時,義工走進來告訴他一名軍人現在正站在校門口等候張校長的接見,義工帶來的還有軍分割槽作訓處的介紹信,張義朝看了介紹信上軍官名字發覺是自己在昨天早上見過的程參謀。
雖然在昨天會議後,張義朝對軍方要求學生軍訓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他沒想到軍方會這麼迫不及待,招呼都不打一個人就到了校門口。張義朝只得走了出去將上尉迎進校長室。
畢竟是軍人,程參謀進了校長室後沒有打哈哈也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就將自己來意告訴了張義朝。原來軍分割槽對學生參加軍訓極為重視,讓作訓處的那些參謀在會議結束第二天就到學校對學生進行動員,而程參謀被處裡派到潯陽一中進行動員。當然,程參謀並不是一個人來,與他同來的還有軍分割槽後勤處人員,不過那些人現在正在外面準備物品,要晚一些才進來。對自己這些人過來打擾學校正常教學,程參謀再三向張校長表示歉意。
說是動員,讓學生自願參加軍訓,可實際上不是硬性規定?連後勤處的人都過來了!張義朝雖然很是不滿,他也不敢真的與軍方頂牛,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現在雖然沒有什麼秀才,那些大兵也顯得很有紳士風度,可要是較真自己這個校長還不夠分量。張義朝也只得程參謀怎麼講,他就怎麼做,一萬個不滿的他只能要求學校教學暫時中斷,集合學生到操場聽程參謀講話。當然,那麼多不滿中還有一點能讓張義朝稍微心情好一點,程參謀說要選出學生代表,到時候軍方還要給參加軍訓的潯陽一中授旗,至於接收旗幟的不能是象他這樣幾乎全身入土的老頭,必須是富有青春活力的青年學生。對要選出露臉的學生代表,張義朝在這方面就有私心了。
自從離開校長室起,張義朝就注意這位作訓處的程參謀,昨天遇到他自己並沒有在意,所以也不可能關注他言談舉止,可從今天軍方將他派到學校來,恐怕以後這位程參謀要和自己打好長時間交道了,自己能早多瞭解一下對方也好。
看了沒多久,張義朝就暗自點頭稱讚。程參謀軍服筆挺,也許還是早春,風紀扣扣得好好的。當他走動時每步邁出距離是一樣的,均是不到一米,一秒鐘走兩步,上身正直,有些微微向前傾,他的手指輕輕握攏,拇指貼於食指第二節上,兩臂前後很自然地擺動著,站在主席臺時他的兩腳跟靠攏並齊,兩腿挺直,微收小腹,挺胸,中指貼於褲縫。回想起在校長室程參謀坐著時,他的雙手放在雙膝上,就是在說抱歉時身體也挺著筆直,目光平視著自己。真是一副標準的軍人姿態!
張義朝咳嗽一聲,可惜下面實在太吵,見沒什麼效果,張義朝擺了擺手,扯著嗓子大聲道:“肅靜!同學們請安靜!昨天的報紙大家都看了吧?分裂祖國、殘害人民的喀爾喀德克德黑匪幫,被我英勇、忠誠的邊防軍將士徹底消滅了!德克德黑也被抓獲,他將受到正義的審判,人民的懲罰!今天,我們很榮幸地,請到潯陽軍分割槽領導,給大家講話。現在,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歡迎程領導給大家講話!”
操場上的學生在張義朝說話後,漸漸靜了下來,當張義朝說道漠北喀爾喀匪幫被消滅,全場歡聲雷動,聽到軍分割槽的程領導要講話學生與老師一起拼命鼓掌歡迎。
王林斌一邊拍掌一邊回頭示威般瞥了徐永晉一眼。張校長開口就是漠北大捷,今天的大會除了慶祝還有什麼?看王林斌的眼神彷彿在說:算你聰明,要是打賭你鐵定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