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外,還有各地的百姓,不辭辛苦專門跑到這裡來看大鼻子怪物,不過他們待的地方還要遠。因為剛開始的時候發生過事故——有百姓衝被俘的英法士兵又是嘲罵又是吐唾沫,甚至還有扔石頭的。這樣的事情發生兩次後,戰俘營就在外面專門又拉了兩道鐵絲網,把喜歡圍觀的百姓與戰俘之間的距離拉的很遠。同時在鐵絲網外還釘了幾塊勸告牌,勸告大家文明觀賞,不要驚嚇了裡面的戰俘(林紹璋在看過之後,覺得寫成稀有動物比較適合)。只有那些經過許可的商販才可以進入最裡層鐵絲網,沒有許可的只能站在最外面了。
而林紹璋一般在星期天,乘戰俘休息的時候陪同那些外國“友人”到戰俘營中,讓他們與戰俘進行交談。按照主管外交的章德淳所言,這些人是可以將戰俘與戰俘國內的家人溝通起來,動員戰俘給家裡寫信,讓這些人帶回本國,送到那些戰俘家庭裡面。
一接觸這樣的事情,林紹璋腦海中楊滬生那種一代梟雄的本色有些動搖了。給予入侵者優待,而戰場上又竭力避免與入侵者作戰,再加上贛州到處都是“洋兄弟”,工廠裡有,商鋪中有,政府機構各部門擔任顧問的也不少,學堂上操著半生的中國話講課的更加多。聯想到楊滬生的部隊對救援天京根本不積極,難道楊滬生想當漢奸?這可不是梟雄,而是民族敗類了。
只是“民族敗類”楊滬生卻命令部隊兵壓英國人佔領的香港,這給了林紹璋極大的困惑,到了前兩天,報紙上新的新聞出來了,在湖口,解放軍對入侵的英法聯軍給予沉重打擊,擊沉重創敵人軍艦多艘,大批被俘的英法士兵正源源不斷朝贛州戰俘營走來。
看著走在前面高深莫測的楊滬生,林紹璋不知應該如何給他下定論。在心底裡判斷楊滬生所作所為時,林紹璋沒有發覺被人們稱之為倪閻王的廉政局局長倪峰,他的視線一直沒有從自己身上轉移開。如果林紹璋看到倪峰的眼神,相信他腦海中將一片空白,什麼也用不著想了。
輕漫的浮塵中,馬蹄聲聲,遠方出現一群騎手,漸漸地,馬上的騎手面容浮現在人們視線裡,越來越清晰了。兩方快要會合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騎手見楊滬生滿臉笑意從北面迎來,急忙勒住戰馬,飛快地從馬背上躍了下來,丟棄韁繩朝楊滬生奔跑過去。
“司令員!”
楊滬生顧不得後面人如何看待自己,急奔兩步大笑地說道:“哈哈哈參謀長,可把你給盼來了!你知不知道?等你可是等的我好辛苦哇!一年多不見了,怎麼樣?歐洲之行還順利嗎?”
“還好,一切都很順利。”來人激動地說道。
“好好,不管怎麼樣,回來就好!走吧,我們邊走邊談,你嫂子在家燒了幾樣小菜,今天晚上還是到我家好好吃一頓,我們明天還有事情要做。來,我給你介紹幾位新加入我們的”
出現在楊滬生面前的就是出訪歐洲的解放軍參謀長李雪龍。在去年一月接到馬敦信件後,李雪龍帶著幾名商人,還有二十名瑤溪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才生,攜帶五十萬兩白銀到歐洲去。在一年一個月後,終於回來了!望著風塵僕僕的李雪龍,雖然楊滬生很急切地想要了解李雪龍在英國與普魯士事情辦的如何,可週圍歡迎的人實在太多,楊滬生覺得有些事情現在談不大好,還是等回到指揮部後再說不遲。
後面的騎手陸續下馬走了過來,人群中幾個女人忸忸怩怩跑了出來,又是鼻涕又是眼淚朝裡面幾個平民打扮的奔了過去,歡迎的現場突然爆發出一股很不協調的痛哭聲。那些人都是跟隨李雪龍到外國做生意去的溫州商人,而這些女人是他們家中妻妾。出國的商人在國外很是賺了一筆,他們剛才還想著馬上趕回溫州與家人團聚,沒想到在這歡迎的人群中卻發現自己大小老婆跑了出來,大庭廣眾之下毫無風範地摟著自己將眼淚鼻涕抹到新換的衣服上。眾目睽睽之下,這些人慌了手腳,怒斥不對,安慰好像也不是地方,幾個商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不過沒多久這些商人還是被自己的妻妾所勾起了心酸,摟著老婆一起痛哭起來——從中國到歐洲,遠隔萬里重洋,路途上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事先如何可以估量到?可以說是提著腦袋闖外洋了!幾名商人不停地在妻妾面前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跑這種危險的海上貿易了。當然,現在他們會這麼說,可以後面對高額利潤,是否還會堅持原則,這可是很值得人們懷疑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鬨笑,李雪龍回頭看了眼窩囊的商人,心裡一陣好笑。
“李將軍,自從浮粱一別好久不見了。”
“幹王您好,聽說幹王到贛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