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說我們國家不會和人家打仗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就是打仗,他在軍分割槽上班”劉舜英發覺有些地方不大對勁了。
“下星期程參謀就要到基層當副營長去,如果發生戰爭,媽你說他有沒有上戰場的可能?”徐倩心裡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嫁給程明海,哪怕真的發生戰爭,程明海上戰場傷了還是殘了,她都不在乎。只是母親一直在耳邊嘮叨,徐倩在逆反心理下,專挑一些劉舜英害怕的事情說。
徐建國看了眼劉舜英,代她問道:“招弟啊,程參謀有沒有說過他在基層要待多少時間?”
“這個很難說,也許一年半載就又調了地方,也許三年五載也不會動一下。對了,明海說他要去的部隊在永修雲居山那裡。”
“那不是很遠?!”劉舜英又一驚一詫起來。
兒女是浪漫的,而母親總是現實的,劉舜英現在想的是部隊那些錢並不那麼好賺,駐在城裡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軍人都在鄉下,而且是極為偏僻的山裡,程參謀下星期去的是雖說鄉下,但距離潯陽還比較近的雲居山,而下一次他可能又調到漠北或者海南,如果女兒與程參謀結婚,那不是天各一方了?與分居比起來,可能發生的戰爭更讓劉舜英心驚肉跳。只要世界上還存在國家,那麼戰爭就無法避免——劉舜英雖然書讀的不多,可這麼淺顯的知識她還是知道的。要是打仗了軍人總是第一個衝到前線去,槍炮無眼,誰能保證你上了前線就不會被子彈打了炮彈炸了?要是這樣女兒不是要守寡?一想到這點劉舜英又覺得程明海雖然收入很高,可這是在那身家性命做賭注,危險性實在太高了點(如果沒有爆發歐戰,劉舜英也不會感覺到戰爭距離中國並不遙遠。),讓女兒嫁給程明海也好象風險性太大,雖然劉舜英很喜歡錢。
想到程明海,劉舜英又想到一個更為迫切的問題,這個問題比女兒婚事可能遇到的危險,還要讓她擔心。“呀!永晉現在參加什麼軍訓,萬一打起來,他會不會也要被軍隊徵走?”
徐倩還沒開口,徐建國已經搖頭說了起來:“應該不會,國家不是有法律嗎?獨生子女如非本人堅決要求,並經過父母同意,部隊不得徵調。軍訓是全體學生都要參加的,永晉也不得不應下景,真要參軍,你我不同意,永晉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劉舜英剛才是關心則亂,給徐建國一說,想想也是這個理兒,長長舒了口氣,不過嘴裡是萬萬不能軟下來的。“法律還不是人制訂的?我就怕到時候又變了。”
“哪那麼容易變?現在又不是滿清年間,皇帝金口玉言說徵兵,二話沒有就把你拉走了。現在一切都有議會呢,而且還有權利法,要是違背了權利法到什麼地方告狀都有理。”
劉舜英點點頭道:“也是,權利法可是任何人也不得觸動的。說起永晉,不知他現在怎樣了?下星期他們就要開課了。怎麼這軍訓還沒結束?”
徐倩見母親一說起寶貝兒子就擔憂不已,笑了起來:“永晉不是說了嗎?這個星期六他們回來後就不再上山了,媽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說不定永晉在山上過的很好,還不想回家了呢!”
“啐!他怎麼可能不想回來?在山上誰給他洗衣服?誰給他做飯?還不都得他們自己來?不過半大不大的小孩子,沒人照料要能過好才有鬼了!這部隊也真是的,軍訓就軍訓唄,怎麼把這些孩子拉到山裡面去了?我看永晉這兩個月下來人也瘦了好多。”
“應該是結實了不少才是。男孩子嘛,吃點苦沒什麼不好。我像他這麼大得時候已經下井背煤,賺錢補貼家用了。每天要揹著百來斤的煤塊走上五六十里地,早上天沒亮就出門,夜裡滿天星斗了才一步一步挪回家。那才是真的累呢!那時候啊”
徐建國再次把自己的光榮歷史搬了出來,現在這裡徐永晉不再了,作為家裡唯一的孩子,徐倩雖然萬分不願意,也只得老老實實待在原地低著頭聽父親講古。現在徐倩倒真的想永晉趕緊從山上回來,最好現在就回來,只要永晉回來了,自己就可以找個藉口溜回房間看自己的詩詞去。可惜永晉現在正在山裡面,看看時間,他現在應該已經鑽進被窩了。
看著父親吐沫液子橫飛,徐倩忽然有種想馬上結婚的感覺,結婚了也就用不著再聽父親嘮叨。
****
“掛槍!”
草坪上二十六名揹著步槍的學生站成整齊的三排,隨著聶教官一聲口令,學生們右手握住槍頸,左手抓住右肩前面的槍帶,兩手一起用力將槍帶從頭上套過,落在了左肩,步槍呈四十五度角掛在胸前,右手握著槍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