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長,這子彈打的還真重!孃的,我的胳膊都麻了!”陳林賓從前面走過來,不停揉著肩膀笑著說道。陳林賓提著手中頭盔遞到池洪鑑面前。“看到沒有?我們頭盔質量不高啊,給人家一打有的就完全破碎了,我這頂上也讓人家穿了個窟窿。幸好當時我人不在裡面,不然這小命算是交代在陣地上了。”池洪鑑接過陳林賓手中的頭盔,仔細把玩著。頭盔上面留下被子彈擊穿的痕跡,彈孔周圍呈不規則裂縫,這頂頭盔算是報銷了。
見頭盔被打成這樣,池洪鑑撓頭不已,為了減輕戰士負重,每個人只發下來一頂頭盔,自己剛才草船借箭使的還可以,可破損的頭盔怎麼辦?良好的頭盔可以給予戰士遠距離上一定防護槍彈作用,自己剛才考慮不周,這麼多受損,等下真的進攻時有的部隊將沒有頭盔保護了。
池洪鑑舉著頭盔咧了咧嘴。“陳副旅長,十五分鐘後你率領戰士們再次逗逗敵人,以後每隔十五分鐘進攻一次。把他們搞到厭煩為止。記著將沒有用的頭盔拿到前面去,別再將好的讓人家打壞了,孃的還真肉痛呢!”
陳林賓接過池洪鑑還給自己的頭盔笑道:“呵呵,不過每次騷擾部隊最好不停的輪換,舉著頭盔朝上爬還是很累人的。而且那震盪也蠻厲害的,至少我現在還沒緩過勁來。”
池洪鑑揹著手看著山頭,想了會兒點頭說道:“恩,可以。對了,等下不要炮火支援了。你們儘量走的隱蔽些,好像是要偷襲敵人去的。”
“讓敵人以為我們失敗後改變了策略,造成誤判。”池洪鑑還沒有說完,陳林賓插口道。
“不錯,吃一塹長一智嘛!明攻不成自然是要暗襲了。紅毛番不是傻子,要是老一套他們才不會上當呢!困獸猶鬥,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是最危險的,警惕性也最高,我們現在就利用他們這一點。你們進攻方向也要改動一下,不要再走原來路線了。還有,給那些頭盔下面配上稻草人”
張新宇目瞪口呆看著面前這兩個互相補充對方計劃的主力旅旅首長。主力部隊畢竟跟地方部隊不一樣,想想自己在阻擊中是怎麼指揮的?張新宇越想越臉紅,除了“跟我衝!”“給我把敵人打下去!”“頂不住老子剁了你!”以外還有什麼?這主力部隊就厲害了,玩陰的,先來個步炮協同,再來個靜悄悄偷襲,不停地計算對方,連對方心理怎麼想都考慮到了,看來主力部隊跟地方部隊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彌補的。
張新宇以前是主力部隊的副營長,部隊精簡後才委屈地到地方上擔任補充旅旅長。在主力部隊時候因為職務關係,他只用負責率領尖刀連行軍在前面,戰鬥打衝鋒就可以了,一聲“衝!”,百多名戰士集體朝前衝鋒過去,頂多也就掌握瞭如何編組戰鬥隊、火力隊、支援隊,打仗要找隱蔽地方,迭次前進,對如何指揮大部隊進行戰役並沒有掌握。到了補充旅,平常不過訓練部隊,讓他們有一定戰鬥力就可以了,強調勇猛時候多,至於計謀方面,這就不是他們這種補充旅首長需要掌握的了。這次配合池洪鑑進行戰鬥讓張新宇大大開了一回眼界。
將敵人擊退讓亨利暫時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愁容又佈滿臉上。戰鬥剛結束亨利就命令部隊以連為單位進行點驗,統計資料很快就報了上來。點驗的結果表明士兵們彈藥不多了,要是按照剛才那種打法,最多還能堅持三到四次,要是再多一次就只能端起刺刀跟人家拼命了。
亨利添了下乾燥的嘴唇,命令部下注意敵人動靜——這些叛匪都是亡命之徒,優勢如此明顯,他們又怎麼可能容忍被自己擊敗?要是不想辦法報復才見鬼了!亨利的懷疑很快就證實了。沒多少時間法國志願騎兵連那邊報告上來,大概數百名叛匪正沿著挖好的交通壕悄悄朝山頂運動上來。沒有炮火掩護,並且這些叛匪走的很謹慎,說明這些人是想偷襲自己,只是他們頭上戴著的頭盔暴露了目標——偏西的陽光下,山頂計程車兵可以看到頭盔反光。
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的亨利指揮部隊迅速朝西南展開橫隊,亨利抬起手,看著下面正在默默上來的叛匪。山下燃起潮溼的稻草,厚厚的煙霧從山下飄了上來,空氣中很快充滿了嗆鼻的臭味。交通壕中叛匪隱藏在煙霧中,再也看不大清楚,不過有了目標的英法聯軍還是仔細瞪大了眼睛搜尋著,隱約中那些叛匪接近山頭了,在距離亨利他們不到五十米時,從下面傳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數百名叛匪猛地從交通壕裡面站了起來。
“打!”亨利猛地用力朝下一揮手,用力喊道。
隨著亨利命令,戰場上硝煙瀰漫,淡青的火藥煙霧跟灰黑的稻草煙霧籠罩了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