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傷腦筋了。事情明擺著,常勝軍是在他沒有經過自己同意下就擅自離開上海跑到浙江去了,寧海一戰常勝軍全軍覆沒,這要是追究起責任來他士迪佛立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現在到這裡才吵不過是推卸責任而已。只是士迪佛立罪過不小,自己也是一身麻煩,三萬淮軍撤回上海的不到五十,其餘要麼被髮匪給殲滅了,要麼深陷敵後,就連自己的三弟也丟在了浙江,到現在還生死不知,讓自己深深掛念著。若不是張景渠的一萬鄉勇追隨自己到了上海,自己這次豈不是變成孤家寡人了?
李鴻章輕輕茗了口滾燙的茶水,淡淡說道:“士迪佛立將軍,奧倫的失蹤本官感到十分遺憾,但戰場上兩軍列隊撕殺,怎麼能保證你就一定會平安無事呢?何況若是常勝軍沒有擅自離開上海,奧倫上尉又怎麼可能失蹤?本官已上奏朝廷,對奧倫上尉的家人我們大清會做出必要的撫卹,將軍大可不必為此擔憂。浙東之敗在於天意,天意如此,又有什麼好多說的?本官這次找將軍前來並沒有怪罪常勝軍私自離開上海,而是商議購買洋槍洋炮事宜的。”
“NO、NO、NO!”士迪佛立衝李鴻章不停地搖晃著右手食指,“李大人,您現在手中還又多少部隊?保衛上海消滅那些該死的叛逆我看還是需要依靠我們大英帝國強大的軍隊才是,同時您的軍隊要是不由我們大英帝國軍人來訓練將永遠是群烏合之眾!我認為把先進的武器裝備這樣戰鬥力極為低劣的部隊是毫無用場的,難道以前給的還少了嗎?把先進的武器給一群烏合之眾只能是讓那些叛逆從你們手裡取得這些武器罷了。除非李大人同意您的軍隊完全由我們大英帝國軍人組織訓練,不然我只能很遺憾地告訴閣下,我們將不會賣給你們一槍一炮的。”
“士迪佛立將軍,您恐怕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國家了吧?這裡是中國,不是英國,我國軍隊是大清國軍隊,不是英國軍隊,將軍的條件恕本官無法苟同。”李鴻章的臉有些沉了下來。
士迪佛立一合掌,身子朝後一靠打了聲哈哈,“啊哈!好的,既然如此李大人的意思是不需要我們大英帝國幫助你們清國平定叛逆了?我很高興聽到這麼好的訊息。既然這裡是清國領土,如果大人同意我很高興馬上把青浦、松江的大英軍隊撤到香港去,相信大人您會把那些叛逆趕進揚子江的!等大人成功後我再來向大人祝賀好了。”說著士迪佛立作勢欲起身走人。
“將軍,將軍!請坐下,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坐下來耐心談談嘛!何必如此呢?還是好好商量一下以後怎麼辦才好。”陪同就坐的張景渠連忙站起身來阻攔士迪佛立。把他又按了下去。自從到了上海後張景渠就如坐針氈,作為寧紹臺道道臺,現在不光紹興台州丟了,連道臺所在地寧波也陷於髮匪之手,雖然自己撤退及時,跟隨李大人撤到上海,老命算是揀了回來,可朝廷若是怪罪下來自己還不是死路一條?張景渠現在又後悔聽了李鴻章的話跑到上海來,一到上海手下一萬多人就成了李鴻章的部下,自己成了光桿一個,李鴻章要是翻臉不認人,自己不是麻煩了?張景渠最盼望的就是在朝廷申斥旨意下來之前,自己跟隨士迪佛立率領的軍隊收復寧波,自己好回去將功贖罪,至少能把老命保住。李鴻章這要是和士迪佛立談崩了,所有的希望豈不是泡了湯?!
“將軍,關於部隊訓練的事宜我們可以慢慢商議。按照你們方法訓練的常勝軍也不是如同將軍所言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而且按照將軍所言建立起的軍隊是否能夠忠勇用命本官深表懷疑,不然常勝軍水師叛逃如何解釋?一夜間無數銀兩堆起來的水師就連個影子也沒有了,他們並沒有到戰場上去吧?怎麼也叛變了?這忠孝廉義還是我們大清的法子比較好。”
士迪佛立被李鴻章揭了瘡疤,站起來又坐下,漲紅著臉怒吼:“這都是哪個美國海盜華爾乾的好事!逃跑的那些人都是華爾以前提拔的!我不明白,既然華爾投靠叛逆了,李大人為什麼還要重用他以前的手下?我早就說過美國人不可靠,只有我們大英帝國才是李大人最忠實的朋友!”
“是極,是極”李鴻章點著頭說道:“哎呀你們大英帝國自然是本官忠實的朋友,可現在朋友有難,為何你們還不肯把洋槍洋炮賣給我們呢?我們可是用大筆的銀子購買的啊!”
士迪佛立還是沒有改變讓英國人訓練淮軍的初衷,眯縫著眼說道:“李大人,想要消滅叛逆必須對閣下的軍隊重新進行新式訓練!不然,恕我直言,靠大人現在這些手下想要打敗叛逆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大人跟叛逆交過手,他們的訓練可是比大人您來的高明,我懷疑有美國人在他們背後幫助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