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城內六萬守軍無一倖存,兩宮太后召親王趕緊回宮!”
奕訢眼前金星亂冒,自從前年領導中樞後,自己急待應付的無非軍事、外交兩樣問題,前者付之曾國藩,後者自己親自抓,現在曾國藩一死,大清半壁江山化為烏有。尤其可慮的,長沙之失,標誌著湖南徹底淪陷,大清從此失去了最重要的糧草來源,那些部隊沒有糧草如何行動?至於髮匪透過兩湖不管是北上或者南下還是西進,均可以隨心所欲,回亂、捻匪、苗亂配合下,大清如何招架?難道兩百年的大清就要亡於今日不成?
“知道了。下去吧,本官馬上回宮。”奕訢無力地對差役揮了揮手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朝文祥他們那邊走去。
前兩天從上海那邊剛傳來勝利訊息,重創髮匪偽忠王李秀成部,據俘虜的長毛交代還重傷了李秀成。北京上下一時舉城歡慶,祝賀髮匪滅亡就在眼前。可今日對大清來說比上海更重要的長沙在堅持了三個月後終於被楊匪攻陷,至此朝廷與兩廣、雲貴間陸地聯絡徹底斷線,只能靠海路了。這事兩宮太后先知道,而自己卻因為陪著洋人到香山賞楓落後於太后,這說明了什麼問題?是否太后對自己有了看法?奕訢眼前一片黑暗,宮裡的鬥爭他是很熟悉的,要是在太后那邊失寵,自己就算完了!不過太后召自己趕緊進宮應該還是信任自己的,不然大可先宣別人覲見。
“來人啊。”
“大人,什麼事?”聽到奕訢叫聲,身邊隨員從旁邊走了過來。
奕訢低聲交代道:“叫文祥過來一趟,不要驚動公使。”
“喳!”隨員半跪行過禮後轉身找文祥去了。
奕訢低著頭慢慢踱步想著丟失長沙對自己的命運。武昌、長沙先後失陷,那些洋人自然是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看大清笑話了,面子上掛不住的兩宮太后會不會找替罪羊?婦道人家不可以常理推論之。這曾國藩一死百了,可自己找誰頂替?褫職逮問應該不會,可反躬自責是免不了了。
“大人,您找我?”
文祥從涼亭那邊急匆匆走了過來。
“長沙失陷,兩江總督曾國藩自殺。”奕訢開門見山低聲說道。不理震驚的無以復加的文祥,奕訢繼續道:“實際上長沙失陷是在本官預料之中的事情,兵微將寡的曾國藩如何可以抵擋住數十萬髮匪晝夜圍攻?可練軍正在訓練,博多勒噶臺親王的部隊正在河南跟捻匪作戰,四川總督駱秉章又被髮匪石逆所部陷於四川,朝廷一時到哪裡找援軍去?唉,多難之秋哇!”
“這個”文祥一時不知如何說才好,說起來自己也是軍機大臣,可實際上事情都是奕訢在辦,自己頂多只能算在旁邊打打下手。奕訢一說長沙被髮匪攻陷了,文祥首先想到的就是震怒的兩宮皇太后,這年輕的寡婦要是發起怒來可是不會管自己是否在其位謀其政的,搞不好跟肅順一樣人頭落地都有可能!
“兩宮太后召我覲見。博川你說說看,現在應該如何是好?”有些亂了方寸的奕訢顧不得自己的身份禮賢下士起來,真要無語應對太后,自己的前途就算完了!
文祥想起自己剛才所說的練軍,精神一震說道:“大人,現在保定的練軍已經裝備完畢,同時參照洋人軍隊進行過訓練,是否可以讓直隸總督劉長佑率領這些練軍南下與髮匪決一死戰?同時命奉天、吉林、黑龍江、山東、山西、河南等地練軍朝保定集結,在從洋人那邊再買些洋槍洋炮裝備他們後,後繼作戰。這樣我們可以有十萬大軍南下剿匪,而上海那邊李鴻章的五萬人馬加上洋人答應派來支援的三萬大軍,局勢還大有可為啊!”
“可遠水解不了近火,湖南全境已經淪於髮匪,湖北南部也被髮匪攻陷,北部卻又有捻匪作亂這些捻匪真正該死!”說道捻軍奕訢簡直氣的咬牙切齒了。
“命劉長佑率領練軍先會同博多勒噶臺親王的蒙古精騎剿滅捻匪,捻匪滅,髮匪如斷臂膀。洋人船堅炮利,南方多水,很適合洋人兵船作戰,到時在洋人配合下,髮匪必然被剿滅!今日髮匪不過迴光返照而已,不足為患。大人又為何擔心哉?”
奕訢默默點了點頭,“這事情你先別告訴英法公使,沒得讓人家笑話我們。本官現在馬上覲見太后至於兩江總督,博川你看李鴻章如何?”
“可以,就他好了,大人您看是否提拔李鴻章為大學士?另外我還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奕訢精神一震,兩眼立刻活了過來。“何計?”
文祥看了看周圍,低頭小聲在奕訢耳邊說道:“既然剿匪不利,為何不能撫匪?據諜報楊匪與江寧之洪匪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