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渾身充滿了活力的王林斌,他並不滿足只是當個看客,在掌握必須的指揮能力之前,和勞倫斯與那些阿拉伯人指揮官探討一下騎兵戰略戰術是極為需要的。
阿拉伯人是騎兵游擊戰高手,作為阿拉伯通,勞倫斯自然也知道如何用和西方正規戰鬥完全兩樣的阿拉伯人戰術開展戰爭,而王林斌,作為中國人,而且還是一名中國軍人,《孫子兵法》、《三十六計》之類的兵書是極為熟悉的,五千年的歷史讓中國出產了大量農民起義軍事家,要和強大的政府軍對抗,那些居於劣勢的農民為了要在嚴酷的環境中求得生存,創造了不少戰術,加之北方的遊牧民族,南方的山地夷人對抗中央政權(當時稱為中國)也有他們一套,兜圈子、打轉子,聲東擊西、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走這些弱勢一方用來扭轉局勢的伎倆連小學生都可以隨便舉出兩個例子,王林斌知道的自然更多,不光這些,他還知道居於強勢地位的政府軍都有那些手段對付這種游擊戰。他所沒想到的是這些游擊戰術在佔盡優勢的時候也可以用,這不能說王林斌食古不化,完全是因為軍隊裝備精良後,習慣以絕對優勢兵力、火力一舉壓垮敵人,對戰爭藝術重視程度也很自然與以前不同了。
粗通阿拉伯語的王林斌衝著阿拉伯軍人與勞倫斯連比帶劃說著印在他腦子裡的各種遊擊方式——說簡單也很簡單,無非是與生存相比,軍人的榮譽算什麼?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溜;今日示敵於東,明日突襲於西;柿子(如果阿拉伯人瞭解什麼是柿子的話)要挑軟的捏,打仗要挑弱敵先打。光說這些粗線條的話自然效果不會好到那裡去,王林斌不光說,他還隨口將中國國內古時候一些比較經典的戰鬥搬出來證明自己說的沒錯。勞倫斯開頭聽著覺得世界上哪有如王林斌所說如此頭腦簡單戰爭白痴?不過聽的多了,人總會思考,加之反證一下自己率領這支阿拉伯軍隊作戰,勞倫斯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嘴巴很厲害的中國人說的還是很有一套。
和阿拉伯人與勞倫斯混在一起時間久了,王林斌每天不過是跟大家講講“故事”,勞倫斯也漸漸不再將這個中國人當成潛在的對手,而王林斌對真正的騎兵戰術也有了一些入門。於是他也慢慢由一個看客過渡到率領一小支部隊獨立去搞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至於這支別動隊,還是有勞倫斯負責具體行動計劃,只是王林斌偶爾也能在勞倫斯跟前探討一下如何安排計劃。今天,他就率領著一隊阿拉伯騎兵單獨出來行動。
裹著貝都因長袍騎在駱駝上,滿身汗水的王林斌很意外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不一會兒工夫,他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竹竿?!你小子還活著啊!”意外的驚喜讓王林斌大笑著從駱駝上跳了下來,將韁繩丟給後面的阿拉伯人,叫著徐永晉在學校裡面的綽號咧著嘴迎了上去。“好小子,聽說你們鐵血團總是衝在第一線,我還以為你早就沒了呢!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裡碰到你。”
當兵有些年頭了,自從迪迪陣亡後,徐永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到別人叫自己的綽號,今天給王林斌扯著嗓子這麼一喊,徐永晉覺得自己臉頰有些發燙。“胡扯什麼啊?怎麼有這種人?你還整天巴望著我早點死是不?真他孃的混球。”
“上士注意你面前站著的是名軍官!怎麼能和軍官這樣講話?!”徐永晉正親熱的想上去給王林斌當胸口揍上兩拳,身後傳來讓他討厭的聲音,不用扭頭徐永晉也知道是誰這樣說,除了“昭君”連長還有誰?這時候徐永晉才注意到王林斌身上的海軍軍官服,在肩章上還有代表上尉的一槓三顆黃豆豆。自己現在是基層士兵,而以前的朋友已經是上尉了,巨大的反差讓徐永晉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堵上了,難受的很。
“沒關係,我們是老朋友了,用不著那麼多客套。”王林斌衝站在徐永晉身後的王兆軍連長擺了擺手,大大咧咧說道。說完了,王林斌很沒禮貌的不再理會徐永晉的頂頭上司,拉著徐永晉手喜笑顏開問道:“竹竿,你小子怎麼到這裡來了?哈,難道說你們這次是配合我們行動的不成?”
給王林斌“小子”、“小子”的叫喚,徐永晉有種很荒謬的錯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這個全校學習倒數第一,好色正數第一的傢伙常常是自己取笑的物件,不過自己顯得太禮貌了,開口閉口總是想到對方感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還沒三十年呢!這個世界已經亂了套,原本學校裡學習成績數得著的自己現在成了王林斌這混球嘴裡的“小子”,這世界還真變化快啊。
“好訊息!好訊息天大的好訊息!”徐永晉還沒有開口問到底配合什麼行動,背後山樑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