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參議員開始七嘴八舌表演。
這些參議員很有民主風範,不管什麼事情都喜歡抬槓。以前專制王朝,他們想說話就要掉腦袋,誰也不肯輕言國事。現在可好,允許他們對國家大事發表自己見解,他們又說個沒完沒了,全然忘記禍從口出這句精理名言。
“各位各位,聽老朽一言老朽雖然不過一名翰林,學問是沒多大的(口水差點將這個吹牛的傢伙淹沒了),可老朽也查閱不少史書,這個書上有言,元明之時日本就有大批銀兩流入中國。日本國內遍地白銀,最高一年,白銀流入中國足有千萬兩,千萬兩啊”
捋著鬍鬚的老人一提起白銀,眾多參議員眼珠子都亮了。不少人張著嘴巴,想象著千萬兩的白銀一船一船從日本流入到中國,有些人口水都流了下來。
這些參議員對別的不感冒,惟獨對銀子十分有興趣。原本只想和軍方抬槓,現在一聽日本遍地黃金白銀,這些參議員很快做出了自己主意。
※※※
“老楊呢?!你讓他給我滾出來!”
結束了會議,史秉譽散步走到楊滬生住的地方。一進院門史秉譽就讓警衛員給攔住了,警衛員說是楊滬生正召集將領召開機密會議,他交代過,任何人都不允許在開會時候打擾他。
警衛員剛進入總部警衛部隊沒多少時間。作為農家子弟,上級既然說要無條件服從領導指示,這死腦筋的警衛員雖然知道史秉譽是什麼身份,可既然首長說過“任何人”,他乾脆將史秉譽也給堵在外面。任憑史秉譽又是威脅又是利誘,人家就是不放他進去。油鹽不進的警衛員讓史秉譽火冒三丈,忍無可忍了。史秉譽也有警衛員,見首長髮火,按著槍套橫眉怒目上來威脅。
一臉汗水的警衛員看著史秉譽發火,人也要虛脫了,可他就是不放史秉譽進去——職責所在,不能違反紀律。幸好外面吵鬧驚動裡面那些人,有人給警衛員解圍來了。
“我以為誰在我這瞎吵吵呢,原來是咱們史政委。警衛員,讓他進來吧。”
沒有好氣的史秉譽一把推開警衛員,怒氣衝衝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大熱天的,屋裡人還不少,副總司令、參謀總長,作戰部長、後勤部長、政治部長,五個集團軍司令員,海、空軍司令員,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再大家一起吞雲吐霧,裡面煙氣燻得根本就站不了人。最可惱的是不知什麼人有腳氣,繚繞的煙氣裡再加上腳氣味,燻得史秉譽一進來就捂著鼻子直皺眉頭。
如果剛才警衛員告訴史秉譽,裡面氣味足以燻死狗熊,現在進來後,史秉譽是決不會生警衛員氣的。
“好你個老楊!你這成金鑾殿了?還閒雜人等嚴禁入內我算閒雜人等嗎?”
楊滬生打著哈哈勸解道:“發那麼大火幹嘛,跟一個警衛員鬥氣值不值得?何況人家警衛員也是忠於職守嘛!要是看到熟人就放過,到時候出了問題,人家不是要人頭落地?”
史秉譽撇了楊滬生一眼。“你認為我會謀殺你嗎?好你個老羊頭,我在前面磨破嘴皮子,口乾舌燥眼前金星亂冒,替你遊說那些參議員。你倒好,把我噹噹成刺客了?”
“我這不是打個比方嘛,你還跟我計較什麼?”
李雪龍聽史秉譽提到遊說參議員,關切地問道:“政委,不知參議院有沒有批准?”
“是啊,那些參議員批准對日作戰沒有?”
“要我說,根本用不著考慮這些傢伙,直接打就是了,給他來個即成事實,這些傢伙又能耐我何?”
“老王你這說的就不對了。咱們不是要接受參議院領導嘛,怎麼能不聽參議院的,自作主張?這叫沒組織沒紀律。不過政委,那些議員這次不會再拖我們後腿吧?”
“再?”史秉譽翻了翻白眼。“參議院什麼時候拖過軍隊後腿了?大家拉了屎不擦乾淨,讓參議院幫你們擦屁股,這事參議院可幹了不少。就說左司令你吧,你現在是屁股一拍,跑到東北去了,可西北那些回民哭訴的眼淚都要從蘭州淌到北海了,若不是參議院壓著,這民憤你說說看應該如何化解?”
史秉譽和左宗棠關係不像楊滬生那麼密切,原本他覺得左宗棠是個民族英雄,尊敬崇拜還是有那麼一些的,可左宗棠在西北這麼一大開殺戒。原有的那些好感早就讓情願書燒的沒了影子。沒解決問題,倒增添不是麻煩,讓史秉譽看左宗棠好看,這可難辦了。
左宗棠坐在座位上,眼觀鼻,鼻觀心,好象沒聽到史秉譽說的那些話。他自然認為自己沒做錯任何事情,何況就是自己知道做錯事了,讓他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