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晉還沒開口,老人擺了擺手阻止他說話,微笑著站了起來:“小兄弟,不要衝動。他們是衝我來的,還是我去跟他們頭好好交流交流好了。”
倆個年輕人見老人站起來要跟著那些列車乘警走,不由得站起來道:“首長”
“沒關係,你們跟我一起去吧。”
一個看起來一臉猥瑣,連他自己父母都不喜歡看的乘警,很是囂張插著腰,指著倆人罵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只要把這個造謠生事,蠱惑人心的傢伙帶走問話,你們跟著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是同黨?!帶走帶走,全部帶走!”
咔嚓一聲,在人們眼睛還沒看清楚時,剛才說話的那名乘警已經臉色煞白倒退幾步,捂著手腕大聲哀號起來,看樣子他的手腕骨折了。
幾個乘警一愣,知道是面前倆人做了手腳,仗著人多勢眾,剛想撲上去,將“犯罪分子”當場擒獲,卻硬生生收住腳步,伸在半空中的手繼續伸出去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就那麼停在半空中——在他們面前,倆個年輕人每人拿了兩把大開機頭的連發手槍,冷眼瞪著他們,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幾人腦袋。
“把狗爪子收起來!別怪我兄弟沒警告過,誰要敢碰一下首長,這個混蛋就是你們下場!”
有槍,還說老頭是“首長”,這年頭,被稱呼為“領導”的人不少,鐵路公司總經理就是一個領導,可能被稱呼為首長的,那一定有軍方背景。誰出門在外,跟了倆個帶了手槍的當警衛?那不是一般背景,而是背景很深了,要說後臺,這樣的人只有給別人當後臺,自己已經不需要什麼後臺。惹到首長還沒什麼,縣官不如現管,大不了收拾了首長自己逃之夭夭,可人家首長身邊還有四隻槍,看樣子是一言不合就要打,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想想自己招惹上這樣的人,那些在吊斗小民面前橫眉怒目的列車乘警一下子全矮了三分,頭上冷汗直冒,別說“狗爪子”了,連“豬蹄子”也縮了回去。
一個看起來稍微順眼些的乘警,倒退兩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陪著笑臉乾笑兩聲:“呵呵,不知首長微服私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首長宰相肚裡好撐船,這次就原諒我們幾個多有冒犯,別往心裡去。首長大人大量,不會跟我們幾個小人有什麼計較。小人現在就走,決不耽擱首長休息。”
說著這些乘警帶了那個被折了手腕的傢伙,就要開溜。
“站住。”老人聲音雖然不大,那幾個乘警卻彷彿被雷擊中了,立在原地,苦著臉轉頭回來,一副虛心聆聽首長教誨的樣子。
“不是命令我跟著你們走嗎?我看我們現在就能走了。”
“不不不,我們怎敢命令您老人家?只是說個笑話啊,口誤口誤,剛才不是跟您老人家說,而是這個小子!”乘警一轉頭,看到了坐在座椅上,冷眼旁觀的徐永晉。幾個乘警都看到徐永晉剛才要強出頭,首長不好惹,難道小兵還惹不起?在首長面前卑微的嘴臉立刻轉變成了在徐永晉面前的趾高氣揚,變臉之快令人歎為觀止:“小子,別東張西望,說的就是你!起來,跟我們走一趟!”
啼笑皆非的徐永晉看著那些欺軟怕硬的乘警將矛頭轉向了自己,冷哼一聲就想站起來揍人,回到國內這麼多日子了,沒聽到槍炮聲讓徐永晉總覺得不適應,手腳都有些發癢,現在這幾個傢伙既然送上門來,豈能不借機好好活動下手腳?
徐永晉還沒站起來,老人手往下壓了壓。雖然不知道老人到底是誰,可他以前肯定是高階將領,作為軍人,服從上級命令那是天職,徐永晉只能滿臉不快看著幾個乘警。
老人帶了兩個警衛員朝外走,嘴裡還唸叨著:“找別人幹嘛?這位年輕人也是我的手下,有什麼事情該我來擔待。走吧,帶我去見你們領導,快點,就不要磨磨蹭蹭了。”
同樣的話剛才幾個乘警已經說過,這次輪到老人說這些話,車廂裡的乘客想笑,卻又不敢笑,自己是小民,可無法像軍人一樣,跟乘警對抗,只能低頭憋著,憋得十分辛苦。幾個乘警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帶這位首長去見領導,要是追究一下責任,領導是官還沒什麼關係,自己這幾個沒什麼後臺的豈不是要倒黴?可不帶嗎?倆個站起來體型魁梧的猛男現在正拎著大張機頭的手槍瞪著自己,不聽他們倆首長的話,搞不好手槍裡的花生米就要贈送給自己品嚐了。
有機靈的急速轉動兩下眼珠,馬上找到了藉口:“首長,我們領導在南昌,首長要見領導,還是到了南昌後再去找他如何?現在首長先休息,請放心,我們一定保證帶首長去見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