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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部分

晚飯後,徐永晉離開了指揮部,獨身一人沿著機場跑道朝東走。藍的發暗的天上晚霞萬里,夕陽將徐永晉的身影拖的很長,前方海潮沖刷在沙灘上的聲音清晰可辨。

跑道兩旁豎立著無數的帳篷,斜陽將帳篷染上了金黃色,他的“弟兄們”現在正聚集在軍官旁邊,聽軍官傳達明天作戰任務。

帶了魚惺氣味的暖暖海風拂在臉上,鑽進衣襟,溼漉漉黏糊糊的,一團熱氣堵在嗓子眼,讓人呼吸不暢,前面萬點碎金的海面上,一隊又一隊軍艦從南方朝北方而去——登陸戰由傘兵團打響,整個戰役第一槍卻是由海軍放,事實上海軍已經放了第一槍。

總部會議快結束的時候,肥胖的集團軍群通訊部部長就像頭羚鹿連跑帶跳衝進了會場,以讓人咂舌的敏捷動作,上了主席臺,將一份電報遞給了徐濤齋上將。徐永晉還以為國內為了顯示對這次戰役重視程度,由國家主席,參議會議長什麼的高官發來聯名電,預祝地中海集團軍群旗開得勝,馬到成功,這不是沒有先例,徐永晉參加的歷次大戰役,事前都會有這種帶著“全國人民囑託”的電報很湊巧地在戰鬥即將打響前傳到部隊。

上將看了電報後,面露喜色(每次讀那些領袖發給每個戰士電報時,軍官都會露出這種激動的表情),當場將電報讀了出來(這也很正常,這種電報時效性有限,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海軍航空兵在今天清晨奇襲了塔蘭託,擊沉、重創多艘義大利主力戰艦,海軍前衛艦隊在聯軍配合下,於大西洋海戰中全殲了德國的希佩爾艦隊!

掌聲雷動,雖然在座的各位一時還不明白襲擊塔蘭託、大西洋海戰與明天就要打響的登陸法國戰役之間有什麼太大聯絡,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兄弟部隊表示祝賀。掌聲越大,證明自己心胸越開闊。從如雷的掌聲中,列席的海軍代表可以感受到陸軍兄弟對他們的情誼是多麼熱烈了。

那些海軍代表有權享受別人的讚歎,他們不光在塔蘭託,在大西洋,給予了同盟國海軍部隊沉重打擊,他們還與英美海軍主力一道,封鎖了赫爾果蘭灣。徐永晉離開總部時,無意中聽到通訊部門幾個參謀交流中談到英美兩軍在加萊的登陸作戰,打的極為艱苦,德國人在加萊部署了大批部隊,聯軍在諾曼底的徉動根本沒調動多少加萊方向的德軍,現在聯軍雖然登上法國,不過也只是勉強沒讓人家趕下大海而已,距離勢如破竹,還差了好幾塊大陸呢!

加萊的登陸戰打的艱辛,不過只要成功,對同盟國的威脅就是實實在在的。窩在老巢裡的德國海軍當然不願意“死守”變成了“守死”,那些戰爭狂人再次瘋狂一把,居然全艦隊出動要對登陸部隊進行攻擊,現在,一場前所未有的海戰已經在赫爾果蘭灣打響。

東邊天際傳來低沉的轟鳴聲,轉頭抬眼望去,在基督山島背後,先是幾個小黑點,接著十幾個、幾十個、上百個黑點從基督山島後面冒了出來,朝徐永晉所在的科西嘉島方向飛來。上百架飛機突然出現在眼前,那情景就好象天邊飛來一片濃厚的烏雲。

徐永晉揹著手,仰著頭看著那些返航飛機。短小輕盈的那是戰鬥機,龐大笨重好象牛車一般的(它的型號也真的叫“牛車”)是轟炸機,每天這些飛機早出晚歸,去轟炸義大利本土,這都已經成了習慣,按照估計,這麼些日子,空軍在義大利投擲的炸彈沒有上千噸,幾百噸總是有的了,難得看到的同盟國報紙上把中國的轟炸機部隊稱呼為“來自東方的撒旦”,說是毀滅了無數義大利城鎮,讓無辜的婦女兒童淪為孤魂野鬼敵人的宣傳不可信,不過至少這從另外一方面證明了遠征軍空軍對義大利的作戰還是很有成效,難怪部隊以為登陸作戰要在義大利打響。

身後傳來戰士們的歡呼聲——對空降團來說,飛機算不得什麼稀奇玩意,可每次看到自己的飛機出擊或者勝利返航,戰士們總是情不自禁要喊那麼幾嗓子——徐永晉胸裡燃燒著一團火焰,要將他和周圍的一切點燃,化為灰燼。

緊張,激動,對參與歷史上最大規模登陸作戰的期盼,與面對茫不可知未來的恐懼——只要投身進戰火,不管你是將軍還是戰士,你都有中彈倒下的可能,連堂堂上將總司令都可能挨顆地雷,小小的中校團長又算什麼?——讓徐永晉恨不得扯開衣服釦子,面對永遠沖洗沙灘的海潮長嘯一聲。可他沒這麼做,他的身份是團長,不是新兵,雖然沒什麼人看著他,但周圍部下眾多,給人聽到很影響他作為團長的權威。

徐永晉摸了摸口袋,口袋裡有包乾癟的煙盒,摸出根菸,取出火柴,劃了幾根才把香菸點燃,徐永晉皺著眉頭深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