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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部分

當時的場面可以想象,全班學員都是光棍,誰也沒有結婚,連女朋友都沒有(如果有女朋友,他們也不可能在戰場上無牽無掛奮勇拼殺了),聽到這封情書不想情書,感謝信不像感謝信,自然是怪叫與口哨一起上,圍在徐永晉周圍,逼著他描述自己的“豔遇”,徐永晉當時差點被這些人臊死,其中一個叫張正陽的山東人,人說山東人豪爽,直心眼,可這個張正陽卻一肚子壞水,豪爽是談不上的,直心眼更和他沒有關係,倒是陰暗的心思特別多,這位張正陽或許對國父接見徐永晉心懷不滿,現在總算抓到了機會,非要讓徐永晉說一下他是如何“拐騙無知少女”,是否有不正當男女關係,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若不老實交代,就要報警抓人了。

徐永晉有什麼好交代的?反正他說的那些話,這些想入非非的傢伙是鐵定不會相信了。任他著急上火,也拿自己這些同窗毫無辦法。不賭咒發誓還好,越賭咒發誓,這些人越認為其中大有讓他們滿意的隱情。

一場“情書”風波最終以陳春麗寫給徐永晉的信箋,在爭搶中變成漫天雪花宣告結束。當然不是有意的,只是大老爺們一個個粗手粗腳,做出動作比大腦反應遲鈍那麼片刻,手上勁大了那麼一點,徐永晉要搶,那些人要藏,一來二去,還帶了姑娘家淡淡幽香的信箋成了碎紙屑,闖了禍的同窗紛紛尋找藉口,逃之夭夭,把徐永晉一個人丟在原地,最後還怪罪徐永晉不該爭搶——他要不爭,這封信他們自然會還給徐永晉,現在一爭奪,什麼也沒了。

哭笑不得的徐永晉只能將碎紙片撿起來丟進了垃圾筒,這倒好,地址已經殘缺不全,想回信也回不了,算是幫徐永晉解決了少年人特有的煩惱。只是在內心深處,徐永晉又對不回信,無法發展一段鴻雁之戀感覺些許遺憾。

時間過的很快,匆匆間,時光跨過春季進入了1916年夏天,和一般學校一樣,黃埔陸軍軍官學校也進入緊張的期末考試複習期,誰都不想自己在期末考試中掛他幾盞紅燈籠,課餘時間一個個也趴在課桌上、站在沙盤邊用心學習。徐永晉也從情書事件的陰影中擺脫出來,和大家一樣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力爭成為三好學生。普通學員結業後授予少尉軍銜,在校表現最好的學員,結業後授的軍銜也比一般人高一級:授予中尉。雖然知道班上有出息的學員實在太多,這等好事不大可能落在自己頭上,徐永晉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希望那個幸運兒是自己。

七月初,島上熱的好象蒸籠,至於沒有電風扇的課堂內溫度更是超過五十度,體質虛弱的在這樣的課堂呆上半小時,肯定脫水昏迷,而現在這裡卻有幾十號人頭也不抬,一坐就是兩個小時。考試結束,很快成績公佈出來,讓徐永晉失望的是雖然他自我感覺還算不錯,可各課成績一匯總,在班裡他也不過中等偏上——這些學員都是各個部隊精心挑出來的好苗子,想在這裡出人頭地實在太難了。

結束了考試,學校並沒有給大家放假:急速擴大的部隊需要大批合格軍官,對部隊來說,能提前一天結業都是好訊息,又怎麼可能允許學員按部就班休息近兩個月再上課?於是徐永晉只得繼續留在軍校中,捧了本書朗讀“統帥決不可忘記這一點,決不可懷著自以為是的信念,把狹窄領域內的東西看成是絕對的。統帥決不可把他在這所使用的手段看成是必然的,唯一的手段,不要在自己已經擔心這些手段不適用時還使用它們”。當然,以前的解放戰爭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顧,只是以前的經驗主義現在已經上升到理論了,而這也是徐永晉要背誦的。

克勞塞維茨的《戰爭論》雖然很多地方因為他的含糊不清受到批判,但在民眾武裝上,教科書倒是大段大段的摘錄——並不是教導國內百姓開展游擊戰,國內沒有戰爭,難道讓他們與政府為敵嗎?學習游擊戰,是為了更好的在國外對付這種很讓人撓頭的戰法。

按照克勞塞維茨所言,人民戰爭(也就是游擊戰爭)只在下面五個條件下才能發生效果:一;戰爭在本國腹地進行。二;戰爭的勝負並不僅僅由一次失敗決定。三;戰區包很大一部分國土。四;民族的性格有利於採取這種措施。五;國土上有山脈、森林、沼澤或耕作地,地形極其複雜,通行困難。人口多少不起決定性作用,因為游擊戰中很少會發生缺少人員的情況,居民的貧富也不直接起決定性作用,當然,要是貧窮一點,習慣於吃苦耐勞的人們,往往表現的更勇敢,更堅強些,這些對他們所進行的戰爭,自然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

按照克勞塞維茨所言,人民戰爭必須像雲霧一樣,在任何地方也不凝結成一個反抗的核心,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