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影響了客觀的事實。她的口供使這宗案子變得更加撲朔迷離,首先從四命案中能得出個結論——兇手與死者沒有任何實體接受,但卻能令死者做出某些無法解釋的反應;其次,兇手竟然還懂得“分身法”,能化成兩個影子,難道兇手不只一個?其三,也就是最難讓人理的,兇手為何不讓王護士逃走?
於兇手而言,作案過程被目睹絕對不是好事,但本案的兇手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讓人目睹她的殺人過程。如果說前三次是無意的,那麼這次刻意阻止王護士逃走又怎麼解釋呢?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手頭上的情報有限,現在想這個問題也只是浪費時間,不如多收集些情報。四名死者都與十三年前餘纖凌自殺一案有關,那麼從這案子入手或多或少也會有點收穫。
來到少年宮時,姚老師剛上完課,蓁蓁不管她願意不願意,硬把她拉過來盤問:“十三年前餘纖凌在這裡跳樓自殺,你是她的老師,應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
姚老師不自覺地迴避蓁蓁的目光,敷衍道:“都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記得不是很清楚”
我笑道:“也許我有辦法讓你想起來。羅香碧死了,範子謙死了,何影雪也死了,還有在排舞室被殺的梁詩韻,與餘纖凌自殺一案有關的十個人中已經死了四個,而且都是被一個詭秘的影子殺害”
我越說,姚老師的臉色就越難看,單憑她的反應判斷,她是幫兇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她沉默良久,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說真話。看來得再恐嚇一下她,貌似恐嚇歐巴桑也是我的強項。
我先向蓁蓁打個眼色,然後對姚老師說:“你不想說,我們也不勉強了,反正都已經死了四個人,也不在乎多死一兩個。”老實說,我的確不在乎兇手再多殺一兩個人,因為她殺人越多,留下的線索就越多,我們破案的機會就越大。當然這並不代表我心黑,因為就目前的狀況看來,我們能否在兇手把這十人殺光之前破案也是個未知之數,更何況她的獵殺名單還包括我和蓁蓁,甚至詭案組的所有成員。
我把話說完就作勢轉身離開,蓁蓁也配合我,轉身就走。姚老師顯然被我說中了心中最恐懼的事情,連忙把我拉著,往四周張望,確定附近就只有我們三人之後才小聲說:“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但你要保證我的安全,而且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是我說的。”
“你說了,我不一定能保證你的安全,但你不說,我就能保證你絕對不會安全。至於保密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除了我們就只有梁廳長等幾個高官才能知道。”我現在才不著急呢,因為對方比我著急多了,我越怠慢越打官腔,就越能從她口中得到有價值的線索。
姚老師似乎有一番思想鬥爭,沉默良久才開口道出塵封了十三年的慘劇——
這是最讓我感到愧疚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十三年,但是我仍然經常會夢見當時的情況,並因此而驚醒
十三前的夏天,經朋友介紹下,我認識了餘兆光夫婦。他們想請我幫忙,為女兒餘纖凌達成心願,當然他們為此也沒少給我好處。他們想我安排六名女生跟纖凌一起排練這小女孩所編排的舞蹈,開始時我只把這件事當成笑話看待,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能編排出像樣的舞步嗎?可是,畢竟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收了人家的好處,總不能什麼也不幹吧!於是,我就讓纖凌先獨自跳一遍給我看。
當纖凌在我面前邁出華麗的舞步時,我愣住了好一陣子。雖然她只是一個人獨舞,而且是在沒有配樂的情況下,但我仍能感受到她要帶出的資訊——熱鬧的玩具王國、狂歡的玩具、充滿激情的木偶實在太完美了,不但舞蹈編排得完美,她的表演亦毫無瑕疪,不管是身體的柔軟度還是節奏感的掌握,根本不是她這個年紀能做到的。在她面前,我實在不敢說自己是老師,因為她比我更優秀。
看過纖凌的表演後,我對她編排的舞蹈充滿信心,積極地為她安排排練,並爭取到一個公開表演的機會。不過,很快我就遇到第一個難題,因為她所選的配樂非常冷門,是我從未聽聞的彼得洛希卡3樂章,她手頭上有的也只是樂譜,並沒有CD或磁帶,市面也沒找到有那裡能買到。後來,我跟當時少年宮的負責人盧主任商量了一下,向音樂班借來了三個學生,還把鋼琴也搬來排舞室,排練才能順利開始。
然而,在排練開始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從音樂班借的三名學生中,其中一個負責長笛的是盧主任的兒子,名叫李亮喻,他要求我安排一個叫蘇夢茹的女生當這支舞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