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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走起路來歪歪扭扭,顯得極為笨重。我倆在枯黃的野草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他嘴裡在不斷抱怨,為什麼不宰了那個穿短裙的*人。我想,他多半是被打糊塗了,仇視心理一再飆升。杜莫畢竟是個身手老練的海盜,被幾個地痞惡棍毆打,自然惱怒得很。但我很奇怪,杜莫為何與這個女人過不去。

“她又沒打你,為何如此恨她?若沒有她,這幾個惡棍該拿你開心了。”說完,我把杜莫從矮牆下的窟窿裡推出去,繼續警惕地朝前走。

“卡蒙婭死了,被人挖空雙眼,丟進鬣狗籠子裡,被活活地咬死了。告密者是個女人,每天和卡蒙婭一起採集茶葉,我恨她們。”說著,杜莫浮腫的眼睛縫隙裡刷地淌出兩行熱淚。

“卡蒙婭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幫人傳話,那些該死的混蛋竟對她下手。”杜莫越說越悲痛,我怕他不能自已,忙低聲勸慰他,示意他保持冷靜,眼前有很多危險的麻煩在等著我們。

杜莫昨晚與第二個任務傳承者接頭,得知了卡蒙婭遇害之事。他說他恨那些人,但那些人指誰,是傑森約迪嗎?還是任務針對的一方?不難看出,杜莫對卡蒙婭的感情很深,不是個無情的海盜。但是,他剛才那些話,也讓我聽著揪心,一是為慷慨解囊招待過我的茶園女工,二是擔心海魔號上的伊涼、蘆雅等人。

四周的空氣猶如無形的火焰,在身體表面繚繞,令面板異常難受。杜莫臉上的道道傷痕,害怕這般刺激,他麵皮下的毛細血管,被混雜毒氣的眼淚腐蝕得異常明顯。我拖著杜莫開始小跑,雖然這樣容易被識破,但必須爭取時間,萬一他煎熬不住,肥重的身體昏厥過去,想揹著他翻過鐵網,有很大的難度。

“杜莫,你得保持清醒,爭取爬過鐵網圍牆去。看,那個落難的女孩在那兒,待會兒讓她照顧你,躲避進丘陵山頂。我一拿回武器,立刻去找你們。”

杜莫的精氣神兒,如被釘子扎過的輪胎,消散得很快,這會兒看來,遠不比在小房子那會兒強盛。我知道,他快堅持不住了。落難女孩飛快地奔跑過來,幫我一起攙扶杜莫。

“噹啷啷,噹啷啷”銳利的金屬碰撞聲,在我們的右方響起,我急速側目,映入眼簾的情景令我霎時一怔。

刺眼的陽光下,一個上身赤裸的彪形大漢赫然冒了出來,他的胸膛和雙臂,鼓凸著驚人的肌肉,攀粘在上面的汗珠,使淡他黃色的面板閃著油亮光澤。

這傢伙戴著鐵皮面具,後腦梳著高高的馬尾辮子,臉上的面具像經過鐵錘長年累月敲打,充滿磕磕碰碰的滄桑,面具兩側的臉頰部位,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扎煞出五顏六色的動物鬃毛。

這種怪異的裝束,透著一種森嚴而又濃烈的死亡氣息,使任何認為其滑稽造作的人都笑不出來,尤其他稍稍裸露的下巴邊緣,長滿猙獰的肉疙瘩,我知道,那不是腫瘤,看樣子像被轟炸機投下的燃燒彈所傷,毀掉了容貌。

我很瞭解這種從死亡深淵爬出來的傢伙,他們多數危險兇殘,憎恨生命,痛恨每一個對手。

“杜莫,你和女孩趕緊翻越鐵絲網,我來拖住對方。”落難女孩嚇得有點發傻,明明聽出我緩和語氣中的急切,卻呆呆地愣在原地,雙腿僵住了一般。

“嘿!趕緊爬過這該死的雞柵欄。”杜莫一把抓起女孩的頸脖子,另一隻手揪住她屁股上的褲子,猶如往牆壁上掛東西。

女孩這才恢復意識,驚恐轉換成求生的本能。她咬緊嘴唇,四肢奮力地往鐵絲網上攀登。杜莫也顧不得傷口劇痛,自己攀爬的同時,不忘拽女孩一把。

“噹啷,噹啷”賽爾魔僱傭兵的確很恐怖,他右手握著寒光閃閃的鋒利朴刀,比我之前那把普通朴刀更具破壞力,偷獵者多用此工具割取獅子皮,假如臂力夠大,對準水牛脖子猛地一輪,一顆牛頭剎那間便滾落在地。可想而知,以這傢伙的氣力,若把朴刀揮砍在人身上,後果會是怎樣。

割皮朴刀划著鐵絲網,擦出道道火花,賽爾魔僱傭兵咬牙切齒,瞪著惡狠狠的紅眼睛,凶神惡煞一般地衝我們逼過來。他越走越快,朴刀碰撞網格發出的噪音節奏,間隔越來越短。

“噹啷啷,噹啷啷,噹啷啷啷啷”這個魔鬼一樣的賽爾魔僱傭兵,終於爆發了,他如一頭逼近獵物後狂撲上來的猛獸,沿著鐵絲圍牆的根部,越跑越快,越竄越洶湧,如同疾馳的電車對映在牆壁上的影子。

“快,杜莫,他在追你們。”隨著我一聲疾呼,那個賽爾魔僱傭兵竟然跑上了鐵絲圍牆,他把長長的朴刀咬在嘴裡,四肢摳住鐵絲網眼兒,懸垂向下的剽蠻軀體,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