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白天的時候,我見過傑森約迪用的武器,那是種技術非常領先的短頸熱武器,殺傷效能很強。

四五條斷斷續續的火線,衝我急速飛過來,我連忙蹲下身子,擠進山壁縫隙。

“啪啪啪,啪啪啪”我急速摳動扳機,打光一把手槍的子彈,然後匍匐著往後方爬去。爬出一百多米遠時,傑森約迪也打光了手槍彈夾,好像換成了一把AK步槍,還不依不饒,仍在嗒嗒嗒地朝黑暗中射擊過來。

我起身奔跑,藉著月光審視高高的巖壁,尋找一側比較利於攀爬的位置,試圖儘快返回到峰頂。遠處的黑夜,槍聲漸漸弱去,清晨就要到來了。

這一夜,我沒有睡眠,海盜們也沒睡眠,既然成了敵人,誰都別想舒服。

凌晨五點二十三分,我艱難的攀爬到峰頂,四周盡是蟲鳴和鳥叫。今夜沒有一絲風,矮樹和草叢都安靜地睡著,緩解幾日來忍受暴風雨的疲憊。

樹林中,夜間捕食的大部分野獸,多吃飽胃口回窩歇息了。我收好三根鉤繩,纏緊在腰間,又將狙擊步槍重新補充了彈夾,便朝密林深處走。天亮之前,我必須尋找到一個優良的狙擊位置,在固定位置隱蔽下來。

上午七點二十七分,我在一片地勢較低的灌木叢潛伏起來。面對強悍的敵人,不到萬不得已,切勿硬碰硬去和他較量。既然同是幽靈狙擊手,誰先暴露在對方的第一顆子彈面前,誰就只有死路一條。因此,我還得利用魚線,將猥瑣的戰術發揮到極致。

晌午時分,陽光熱辣辣的,烤得人異常難受。我把頭深埋進深深的草窠,幸好有片傘狀的小綠陰遮住太陽,幹在臉上的碎草汁才沒被曬成僵硬的面具。我的屁股和後腿,依舊蓋在厚厚的偽裝服下,只因這部分享受不到樹陰,裡面的面板和毛孔早已滲滿汗珠,彷彿穿著棉襖掉進溫水裡,被沉重的衣物吸裹得異常慵懶沉重,滋味兒很不好受。

八大殺手(一) 他一定乾渴難耐!

2.他一定乾渴難耐!

我呼吸著熱浪般的空氣,頂在雙眼上的望遠鏡,透過額前垂下的偽裝布條,非常小心地朝遠處的樹林裡偵察,始終看不到絲毫端倪。偶爾吹來一股悶熱的風,眼前的野草宛如旱區的禾苗,在無精打采地擺動。

視線平行望向盡頭,彷彿看到無形的火苗在跳躍。我知道,那是低空滾過草地的熱氣流,為防止自己產生目眩,我儘量多地低頭喝水。肩膀前面,放著一個綠色的輕型水壺,這是在第一艘衝進森林大河的遊艇上獲得的,那天獲得三個水壺,另外兩個分給了蘆雅和伊涼。

狙擊偽裝時,仰起脖子喝水是很危險的,我便在硬幣大的壺孔上提前插了一根植物做的吸管。裡面雖不是椰汁,卻也是昨夜從巖壁泉眼上接來的甘泉。

峰頂上沒有積水和泉眼,最後一個海盜狙擊手的水壺,即使裡面不是空的,那也所剩無幾了,怕連一個雞蛋殼都灌不滿。我知道,每個海盜狙擊手不僅沒足夠的淡水,更沒重要的爬山工具。而且,雨已經停止了兩天,昨天毒辣的太陽,早把每條山峰曝曬得乾巴巴的。

或許晚上的時候,他們可以伸出舌頭,舔舔沾上夜露的潮溼葉片,但這會兒看來,水的重要性空前提高,若把我和那傢伙的射殺比作在運動場上賽車,現在各自所需的淡水便成了彼此的汽油。

當我準備閉目養神,休息一下被陽光刺酸的眼睛時,“嗖!”一顆子彈帶著尖嘯,突然鑽進了前面抖動的矮灌木下面。面對始料未及的情況,我悶熱潮溼的後半截身子唰的一下滲出一片冷汗,涼意從頭頂傳到了腳跟兒。

聲源是從第三階石坡上傳來的,那是我身後傾斜下去的坡段,天亮之前,我在峰頂第二階石坡設定陷阱的同時,那個瘋狂的海盜狙擊手也沒有閒著,竟選了一個如此刁鑽的狙擊位置,專門用來對付我。

看來,他已深諳我的戰術,知道我善於繞到身後狙擊他們,所以他將計就計,連夜繞了一個更大的圈子,使我的脊背面對他的槍口。

我再一次用偽裝的草堆兒引誘對手的冷槍,但這一次對手卻是在我的大後方,我不敢回頭看,生怕自己挪動一絲。此刻,子彈是可能隨時朝我射來的,哪怕它僅僅是出於試探。

那個瘋狂的海盜狙擊手,瘋狂得出人意料。或者說,他的膽大來自於他的自信。這傢伙早已識破母船當初收到的是假訊息,不再相信島上有什麼狙擊陣地,現在的他,深信面前只有一個對手,其餘的都是稻草人偶。

我萬萬沒能想到,最後這名海盜狙擊手,竟然提著狙擊步槍從峰頂的三級石坡上奔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