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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致��寥牒�住�

有了這截兒小小的呼吸工具,我在水下的潛泳便利了很多,一來能放慢速度,防止泛起大的水波;二來有時間拔出匕首,防禦黑暗中進攻我的水獸。

憑藉入水前的記憶,沿著沒入湖中的蘆葦蕩邊沿,朝直升機迫降的位置游去。這段一千多米的潛游,異常危險。在冰冷黑暗的湖水中,我多次遭受莫名其妙的叼啄,彷彿無數溺死在湖中的小野人,正用雙手抓住我的褲管兒來回搖擺,驚悚得人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我不敢睜眼,即使睜開也看不到什麼。那些或許是半米多長的草魚,或許是大鯉魚。每當它們靠近騷擾我時,我便揮動著鋒利刀刃砍過去,到底砍傷扎傷了幾條,心裡也不清楚。幸好這群傢伙兒沒食人魚那種牙齒,否則,不等我浮出水面,便成了一副血肉骨架。

大概過了十分鐘,散落進蘆葦蕩的十個海盜,已經和我交錯而過。我繼續朝蘆葦蕩深處潛游,他們帶著憤怒,繼續向蘆葦蕩外延包抄。再次頂到無數細軟草根時,我慢慢浮出頭部,四周依舊環繞著細密的蘆葦,將我嚴密地包裹在裡面,我動作不敢太大,生怕直升機附近有留守的敵人。

我摘下背上的AK步槍,但槍管兒前端的安全套並未取下。因為現在仍屬於時隱時現的狀態,槍管內部一定要保持清潔。如果與敵交火,子彈的衝擊力,自然會破套而出,準確命中目標。

手中的一把匕首,已被我改裝成雪亮的刺刀,我用它輕輕撥開稠密的葦腰,視線透過密密的條杆兒,已經可以看到那架迫降的阿帕奇。

一個腮幫颳得泛青的海盜,戴一副暗紅色眼鏡,正撅起屁股在檢修機械。他並未去參與包抄,想必是找了個藉口,謊稱機器出了故障,這才得以留守飛機。因為,這傢伙每鼓搗兩下,就不安地朝四周觀望,生怕有冷槍打向他。這自欺欺人的一幕,彷彿肥皂劇中的演員端著一隻空碗,在煞有介事地往嘴裡扒飯,但在專業人士的眼中,這不過是拙劣的把戲。

這個看來是駕駛員的海盜,正是如此,他毫無全身心投入搶修機械的緊張狀態,分明在裝模作樣。

“嗒!嗒!”爆發力十足的子彈,帶著厚重的咆哮,竄向準星直線對準的目標。那個假裝在維修的海盜,眼睛只關注蘆葦蕩右側,他以為我最大的可能是踩著稀泥從右側繞過來伏擊他。而實際上,我是衝著他撅起的屁股開的槍。兩顆連珠一般的彈頭,分別點射在他的兩瓣屁股蛋上。質地精良的迷彩服衣料,被炸出不規則的兩個彈洞。

儘管這傢伙穿著綠色內褲,可AK步槍的子彈異常暴躁,在他雪白的臀部上擊打出兩朵烏黑的斑塊,槍眼像突然睜開的眼睛,血流汩汩。

中彈的海盜立刻失去重心,身體往前栽去,順著機頭的弧線滑進草窠。我壓低了明晃晃的刺刀,起身朝中彈的目標跑去。湖水從我胸膛漸漸退卻到膝蓋,然後退到了腳踝。

敵人臀部那兩片支撐著身體的盆骨,估計是被子彈打碎了,他高階位癱瘓是免不了了,但一時還不會死,因此撕心裂肺地哀號是必然的。為了制止這種噪音,我把閃亮的刺刀對準他咽喉狠戳了一下,鮮血順著他的脖子向兩側蔓延。其實,這也是主動送他一程,讓他在面對上帝之前少遭受些痛楚。

八大殺手(二) 冒充敵方飛行員

1。冒充敵方飛行員

果不出我的預料,直升機根本沒有壞,我摘下後背的狙擊步槍,快速坐進倉位裡,反手關閉艙門。降落的鐵鷹,四片螺旋槳又開始旋轉,速度逐漸加快,直到發出“嘟突嘟突”的一陣響聲。

眼角兩側的景物慢慢下沉,在到達一定高度時,又推動前進杆兒。直升機頭也不回,義無反顧地朝蘆葦蕩盡頭的山壁衝去。搜尋到蘆葦蕩前沿的幾個海盜,一定會大吃一驚。至少,他們在短時間內,肯定無法確定是誰在駕駛飛機。當然,他們更想不到,只這麼一陣工夫,我就和他們交換了位置。

我現在已經脫去狙擊偽裝,戴上海盜駕駛員的帽子和眼鏡,挺胸抬頭,開足馬力朝蘆葦蕩與山坡相連的方向飛去。

為了迷惑蘆葦蕩裡的九個海盜,我在飛行途中故意朝湖中央掃射了幾百發超載型重機槍子彈,誤導蘆葦蕩裡的敵人。無數條熾烈的火線,像惡魔的皮鞭,抽向深不見底的湖心。然後,直升機忽地向左俯衝,沿著蘆葦蕩中心線撲去。

長久以來,我只能地面上作戰。此時,突然高高在上,俯瞰四面疊翠的群山、明鏡似的湖泊,以及正下方浩渺的青紗帳,真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