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經歷,什麼丹妃、蘭臺,一個個寵絕一時,可沒本事生女兒最好的結局也就是一個太妃封號陪葬皇陵。
淑妃得了皇太后默許,也開始和皇后較勁起來,二月初是皇后生日,賜宴後宮妃賓,蘭雋穿了偌娜賜的衣服,可等到一開席眾人都嚇了一大跳,原來淑妃穿著和皇后一樣的衣服。過去倒也發生過,作妃子的發現違禮總是偷偷的躲出去換掉,可淑妃就像沒事人一樣談笑風生。當天秋水清就親自去拜訪淑妃,委婉的勸說一番,後者愛聽不聽的樣子。到了二月中旬皇帝興起遊園,讓妃賓陪伴,淑妃又穿了與皇后一樣的衣服出現,這一下不要說皇后,連皇帝都受不了。偌娜當場罵了淑妃一頓,命他去換衣服,可就在此時皇后忽然說:“淑妃屢教不改,臣請以宮法處置!”
淑妃捱了一頓打禁足十日,皇太后得知後那臉色可想而知,某日尋了個機會把皇后叫來二話不說就一個巴掌,罵他“嫉妒后妃,教唆皇帝狹私報復。”皇后倒是沒爭辯,低著頭聽訓。等皇太后出夠了氣打發他出去,這時都還沒什麼,偏就在皇后離開還沒走出怡心殿的時候偌娜來向太后請安,一眼看到皇后臉上的指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皇后倒是要息事寧人,偌娜臉一沉:“皇后且回宮休息,朕自會處置。”
那一天偌娜狠狠發了次火,甚至威脅要廢淑妃,皇太后自然怒不可遏,一連幾天後宮都籠罩在愁雲慘霧中。秋水清一邊安撫皇太后,一面安撫皇后,還要壓制其他妃賓的趁火打劫,又累又怒,得到噩耗的時候正在淑妃宮中軟硬兼施的壓制,被人叫出來說“大宰病故”,饒是秋水清這樣的人也差點摔在地上。
這一日,秋水清從皇宮匆匆趕回,家裡已經開始舉哀,門前車馬雲集,各房親戚以及大小僕役看到秋水清紛紛行禮,更有幾個等不及上來叫她“族長。”和紫家不同,衛暗如這一房在家族中有絕對的威信,或許整個衛家敢於挑戰這種威信的只有野心勃勃的衛琳,結果也不過是和家族決裂。同樣的,衛秋水清作為衛侯爵世子的身份也不容挑戰,衛暗如這一病逝,秋水清升任族長不過是春官上的一個手續罷了。
到晚上秋水清才算稍微的一點空,應付絡繹不絕的弔唁者已經把她累得連悲傷都來不及。剛喘一口氣,衛簡讓人叫她過去,不但屏退眾人還將她叫到秘室中。衛簡的狀態還算好,或許多年官場下來對悲歡離合的感受比別人要遲鈍幾分,又或者和女兒秋水清一樣,即便是悲傷也守著貴族高官應有的矜持。秋水清見了父親也沒體力婉轉,第一句便是:“母親怎麼會去世的?我不相信什麼心力憔悴,母親大人從來身體健康沒有這種古怪毛病,我問了下人,怎麼可能晚飯的時候還好好的忽然就沒了!”
衛簡深深吸了口氣道:“不錯,暗如並非病逝——她是,她是自殺身亡!”
秋水清一個激靈顫聲道:“什麼人,什麼人將母親大人逼到這個地步!”
衛簡閉上眼睛低聲道:“你說呢?這世上能將朝廷大宰逼到不得不死的還能有什麼人?”
“聖上”這兩個字幾乎是呻吟而出,懷著一點期望看著衛簡,卻見他緩緩點頭就此斷了她最後一點盼望。
“爹,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這句話已經是第二遍說,衛簡依然沒有立刻回答,秋水清腦子裡不斷的回想忽然一個靈感身子一顫脫口道:“難道是先帝爭儲那件事?”
“不錯——”
秋水清身子往後一仰過了很久仰天道:“我的天啊,二十多年前的事居然還要拿來殺人,這,這——二十年來盡忠報國,此心昭昭天日可表,居然還不能抵消二十年前一念之差麼!”
蘇檯曆一百九十八年,敬皇帝纏綿病榻已久,帝位繼承的鬥爭趨於白熱化。敬皇帝沒有公主,正、和親王也都沒有女性繼承人,按照蘇臺律令皇位的繼承人將從幾個皇子中挑選,也就是說蘇臺王朝準備迎接第三位男帝的出現。敬皇帝沒有立太子,實際上敬皇帝此時的年齡也只有四十多歲,正親王只有三十四歲,和親王略為年長一些也未滿四十,三個人都還有生女兒的可能,也正因為如此皇帝才遲遲不立太子。雖說是爭儲,實際上敬皇帝那時的皇位爭奪遠沒有雅皇帝那時複雜,也沒有前面幾代那麼慘烈。敬皇帝在朝政上算不上出色,可在感情上算是多情人。她正式的妃賓只有十人,記錄在宮冊中被寵幸過的侍從也不過十來人。成年的孩子共有五人,其中二人出於皇后紫氏,也就是皇三子愛紋鏡,以及皇五子即後來的和親王當今的宋王。此外,皇次子即後來的正親王當今的端孝親王和皇四子均出自貴妃衛氏,最後就是皇長子,敬皇帝結髮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