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也是沒有家名的人,將來可以繼承洛家家名,你多年來的願望都能實現。”洛遠淡淡笑笑,說了句:“但願如此。”
玉臺築看洛遠神色裡歡喜的意味並不怎麼多,推推洛西城要他去問問,看看他是不是又生病了還是怎的。洛西城也滿心疑惑,眾人散了後到了洛遠房中,洛遠正在做一些給照容用的針線活。見了他將東西一收,吩咐下人出去,這才道:“你是不是覺著叔叔今天不夠高興?”
“叔叔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原本有了這樣的大喜事我該歡天喜地才對,可是西城啊,你覺得這些年來我在西城家過的怎樣?”
洛遠的聲音聽上去有難言的意味,目光一直投向遙遠的地方,鎮靜的好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面對這樣的問題洛西城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深深低下頭,逃避叔叔的目光。
“莫說你說不出來,連我都說不出來。說不好,委實太沒良心,榮華富貴、安穩寧靜,當初我嫁的時候想要的東西都得到了。可要說好,又是在騙自己。不過,這些年來不管高興還是不高興,也不管有多寂寞,我從沒怪過夫人。打從人家來提親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有將來會過怎麼樣的日子。”
洛西城苦笑道:“叔叔,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來了?”
洛遠瞟了他一眼,又道:“打從西城家來提親的時候我就知道,西城照容要迎娶我過門不是因為喜歡我什麼的,在那之前我和照容只見過一兩次面,連話都沒說過。她也不是厭倦了正室想要一個年輕漂亮的男子來伺候。她娶側室只不過要一個男人能名正言順的在他們兩個輾轉官場的時候管理家務,不其實並不是這樣。西城照容娶側,其實是為了讓衛方能心無旁騖的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為了讓衛方不再被婆婆責難。
“西城,這就是我在西城家要扮演的角色,也是我對夫人唯一的用處。這一點,從一開始我就是知道的。”
“叔叔怎麼這麼想,京城那麼多男子,想要嫁到西城家的更數不勝數,夫人對叔叔若是沒有情意怎麼會選中您呢?”
“照容要的是一個乖巧聽話,懂得安分守己的男子。不會自不量力的任性撒嬌,更不會幻想去替代衛方的地位。我沒有顯赫的孃家,即便有孩子也不會對嫡出的那幾個產生威脅;婆婆看中我守禮端莊的名聲,而照容看中我的柔順聽話,就是這個樣子。”
“叔叔——”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對你說這個麼?”
年輕的那個搖了搖頭。
“我想告訴你,十七年前我對自己的選擇非常清楚,可是這十七年過得也不算輕鬆快活。可是你呢?”
“侄兒侄兒怎麼了?”
“前兩天我到司樂大人府上喝她家四公子的滿月酒,你或許聽說過,她弟媳在蘇郡南江州做黨正。她的夫婿說少王傅大人託他弟媳打聽日照的家人。”
轉頭看了看洛西城,對他那一臉迷惑的樣子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納親側親從只要從宮裡買出來再擺一席酒就行了,可要娶側也要問名下聘。這次白皖和玉藻前要成親,白皖是早被自家雙親掃地出門的,所以迦嵐殿下當他的家人,玉藻前行六禮都是透過王府。而日照並不是沒有家人的人啊——”
“叔叔是說”他笑了起來,本想說“少王傅這樣的身份,三夫四側理所當然,我不會吃這個醋。”轉念想到洛遠剛剛那一長串的回憶,再和這件事聯絡起來,笑容漸漸淡了,過了很久才道:“叔叔是說,王傅娶我是為了日照?為了找一個找一個能和日照和睦相處的正室?”
“如果是你的話,不會為難日照的,不是麼?”
洛遠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侄子,看他在懷疑中掙扎的樣子,然後揮揮手:“出去吧,我很累了。”而在年輕人一臉迷茫的轉身時又叫住了他:“西城,我和你說這些不是要你退婚,只是想要你在出嫁的時候知道自己可能面對什麼。對我們安靖的男人來說,沒什麼比嫁人更重要了,就算是位極人臣,沒有一個好歸宿一樣被人笑話。而作為男人,除了皇家或者貴族人家的獨子,不管官位多高,迎娶總是下下策。漣明蘇是少宰,男子中堪稱翹楚,可又怎麼樣,別人還不是說他是嫁不出去沒辦法才娶個沒門門戶的女子充場面。而白皖,堂堂的鶴舞司寇也抵不了一根綠羅帶,而如今還沒拜堂呢,就已經羨煞滿京城的少年人。
“女兒家就算是嫁人,嫁的不滿意還能離緣,不管是官府還是街坊都會向著她。別的不說,你也該聽說南安郡王當年拋夫殺女,旁人非議她什麼,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