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難道是”她微微笑起來:“他們認為我是皖的心愛之人,未來的女主人吧。”這個念頭一產生她差點大笑,而且一點不為此感到遺憾或者被冒犯,相反有說不出的愉悅。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家下人對她和蜻蛉的畢恭畢敬不,簡直可以說關懷備至。
蜻蛉看到在紫藤樹下懶洋洋趟著的主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受這家養育之恩,雙親也全虧了玉藻前的慷慨才活到現在,唯一的哥哥也由玉藻前幫助嫁了一個好人家,她隨時願為年輕的主人獻上生命,也很想無條件的尊敬她。只可惜,主子的行為時不時讓她產生不敬之心。
“主子,司寇大人已經到王府去了,您不去麼?”
“我為什麼要去?”
“您是巡查使,到鶴舞公幹來得不是?”
“可是我的人還沒有到齊,等放出去的那幾路都回來了,我自然會去覲見。”
蜻蛉看她一臉輕鬆,卻一點也沒辦法跟著輕鬆,心想主子啊,我跟了你那麼多年,再笨也知道點官場上的規矩,於是小心道:“陳親王殿下會知道主子已經到鶴舞了!”
“當然會——”看她一眼玉藻前笑了起來:“你到底還是不明白的啊,蜻蛉。你家主子我到鶴舞的原因是什麼?”
“查千月巫女。”
“不錯不錯,終於不再說是洗冤盡報,提點刑獄了。那麼,你說鶴舞堂堂司寇大人不在明州享福,丟下偌大一個郡的刑獄不管,一個人跑到天朗山,那當然是覺得有比一君刑獄更重要的事等著他,你說,這又是什麼事呢?”
“和主子一樣的事吧。”
“然後,我們田家坳看到什麼你還記得麼?”
“主子——”
“千月巫女,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我們總算沒有白跑,只可惜,我們是和一個不合適的一起看到的。”
“鶴舞司寇大人?”
“嗯。”她忽然笑了起來:“白皖大概也為此沮喪吧。”
蜻蛉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明白主子話中隱含的意思,一想明白就打了個激靈:“主子是說因為這個陳親王會”
玉藻前笑著擺擺手:“啊啊,不要這麼緊張。我們在說的是鶴舞陳親王蘇臺蘊初殿下,不是那個田家坳的什麼巫女。陳親王殿下可不會因為我們證實了的確有那麼個自稱家名千月的巫女在天朗亂轉就把我們推到街市口處斬,我想也不會在我們吃的東西里下點毒藥之類。”說罷拿起一個最大的杏子整個塞到嘴裡。
“那您擔心的是?”
“我擔心的是我們回京路上走著走著從京城來一個官差捧一卷命令把我們攔下,等聽完命令你我就到某地的大牢裡等著發黴了。瀆職啊,貪汙啊,欺上瞞下啊,更狠一點勾結叛黨,或者捏造事實意圖誣陷朝廷正親王大司馬。從鶴舞到京城再快也要走上一個月,足夠想出十七八個法子讓你家主子死無葬身之地。”
“真的會麼,人人都說陳親王”
“陳親王是一個好領主,京城裡也的確都說他當皇子的時候就品行端正。不過”她冷笑了兩聲吞下最後一句話,心中想的是“真正天真無瑕的皇子活不過那場宮變。比如那個鳳林皇子——一個純潔的孩子。”
“可是您躲在這裡不去覲見,陳親王就會覺得您什麼都看見麼?”
“可憐的蜻蛉,剛才我還想表揚你聰明些了。我留在這裡,當然是為了讓白皖替我打一個頭陣。”
“鶴舞司寇大人?”蜻蛉一臉懷疑,遲疑了一會終於忍不住道:“奴婢覺得這世上最想要主子命的就是鶴舞司寇。”
中篇 第十八章 錦瑟 上
“卿是說那個所謂千月巫女者在到達田家坳之前就已經知道卿和巡查使在天朗山找她?”
“臣所聞所見,只能如此推斷。”
“卿信任那個傳信的人?那個族長的女兒?”
“臣對她絕對信任,四年前臣就蒙她相救,病臥田家坳之時也全靠她照顧。臣相信,她救過臣一次就沒有理由在今天來騙臣,將臣推入危難。她說千月巫女一到田家坳就對族長說‘這裡有了居心叵測的人,這個人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被他們當兄弟一樣愛護,但他從來沒有說過真話。他會給這裡帶來過厄運,而這一次他將要帶來屠殺,象兩百年前那樣血流成河的屠殺,而和他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就是未來屠殺的實施者。’”
“巫女所說的厄運就是你兩年前在那裡制止的那場瘟疫吧?”
“應該便是這個。”
“那場瘟疫讓天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