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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地官員判斷可能是知縣為了什麼事與逍尹發生爭執,或是發現了逍尹什麼秘密,逃跑中被逍尹追上所殺。逍尹為掩蓋殺人之罪,就編出知縣患病的話,派人假冒知縣,自己繼續把持縣務。在此之前逍尹本就極受知縣器重,眾人初始並未懷疑,直到半年之後怎麼都見不到知縣,而逍尹越發的獨斷專行,才有縣尉們對此起了疑心。

然而,潮陽城破後逍尹大概知道自己陰謀即將敗露,趁著混亂不知所蹤。跟隨他為虎作倀的倒被抓了好幾個,對協助逍尹隱瞞罪狀,以及因此魚肉鄉里、貪汙受賄的罪狀供認不諱,可對逍尹的來歷和可能去處均一無所知。只有一個人透露了一點有用的訊息,他說逍尹是“比知縣大人大得多的官員帶來的”,大人與他一見如故,正好他也想尋一個差事,便在潮陽當了書吏。再問那大得多的官員是什麼人對方是說什麼也答不出來了,挖空腦子想了半天才說了句“是個女子,年紀好像不大”。

對逍尹的追查到這裡便斷了線,照理說潮陽縣人人見過他的長相,大可做出圖畫發下海捕公文通告全國來搜捕。可當時玉藻前在丹霞協助衛方處理後續,一看到畫像頭搖得撥浪鼓一樣,對衛方說:“這畫像貼不得,這一貼出去天下人還以為通緝少宰大人呢!”又說:“公文能發,影象隨著公文一起發下去即可,至於張貼全國還是免了。弄得不好別人彈劾大人您一個‘敗壞少宰大人名譽’的罪狀,那才叫冤屈。”

衛方接受了玉藻前的意見,反正案子已經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抓人也不過早一天晚一天,犯不著為此冒觸怒少宰的險。再說了,此人與少宰容貌實在太過想象,這樣一張臉貼滿全國城門朝廷的體統何在?於是這件事便到此告一個段落,各地官府查了一陣子沒什麼動靜也就擱下了。

而今洛西城一聽到少宰兩字,立刻想到水影的書信中方才提到某日在西城家遇到少宰登門云云,算時間也不過十來天前的故事,頓時明白這個出現在郴州的“少宰”十之八九就是潮陽脫逃的要犯逍尹。

他知道逍尹去年曾出現過一次,被玉臺築看到,為此玉臺築還去了次逍尹的故鄉蘇郡北江州打探當年舉家發配凜霜的蘇郡北江州籍官員,也確實查到了不少資訊。可這些資訊再往上探尋又斷了根,然而他們幾個私下裡談論常常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少宰漣明蘇。

作為西城家的一員以及漣明蘇的弟子,洛西城對漣明蘇算得上熟知。他知道這位少宰乃是某一年冬天西城家的一個成員在自己任地收留的,那時他凍餓交加的倒在州官衙門的邊門旁。好心的西城知州收留他,又看他識幾個字留在身邊當小廝,等調任京城時帶他回了西城府。因為當家不經意的一句“八妹這個小廝倒是機靈”,主子當即把他轉送了當家,便這樣留在西城家為奴。這一年西城照容回京述職,見到那個在字紙簍裡挑帶字的紙收起來躲在牆角在泥地上一個個描摹的少年,年輕的西城家繼承人被他的好學吸引,然後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

漣明蘇這個名字是西城照容賜的,在他準備參加府考之前。參加進階考必須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照容問他身世來歷,漣明蘇一問三不知,只說很小的時候就逃荒出來,父母還有哥哥失散的失散、死的死。自己到處流浪,被好心人收留過,可收留他的也是四處流浪的乞丐,相依為命過了五六年那人也死了,他一個人流浪最後凍餓交加的倒在路上,醒來後便被西城家的人收留了。那個時候正是敬皇帝在位的最後幾年,天災人禍乃是家常便飯,滿街都能看到逃荒的人,路有凍死骨再平常不過。照容也沒懷疑,靠她的力量為漣明蘇在京城進一個戶籍易如反掌。西城家的孩子還記得年少的時候漣明蘇官位還沒有那麼過,隔三差五會到西城家拜訪,有幾次和照容、衛方聊天,照容說記得他剛來的時候一口蘇郡北江州口音,問他有沒有託人去北江州查查,說不定能找到失散的親人之類的話。

西城家的這幾個孩子在討論到這一點的時候都是一身冷汗,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玉臺築低聲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你們看怎麼樣?”

洛西城用力點頭。靜選還有幾分猶豫,卻聽玉臺築道:“若是真的,要知道當年可是娘做的保人才讓少宰在京城入籍。再說,娘這些年來提拔了那麼多人,其中最喜歡最得意的就是漣明蘇,要是真的娘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子,還是算了吧。”

“雖然想要算了,看樣子這件事還不能就此了結”,洛西城這樣想著,隨後命人請來了州府的秋官。

下篇 第十章 一抔之土,六尺之孤 下

逍尹之事剛剛開始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