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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考生中算最好,天官依規矩升那兩人兩級,其中一個本來就是永州郡七位行司馬,連升兩級就錄為京城夏官屬五位行司馬,歸在衛方手下。另一人也受了六階外放西面朱水州司庫,朱水為西南重鎮,扼守丹霞山南麓,轄青龍、鎮西、清平三關,歷代兵家必爭之地,也是西南抗擊外敵的最後一道屏障,過了此處就是一馬平川的白水平原,直達京城腳下。朱水州除了西面臨山地勢險要外,其餘七成均為上好的良田,且丹霞山脈以東一改西面少雨、多風的天氣,變為溫潤合宜,故而此地也是產糧重鎮,加上扼守關口,為扶風郡守軍軍糧供應的重點區域,而州屬六位司庫就是掌管一州錢糧的官員。

放榜時玉藻前站在人群裡看熱鬧,看完對旁邊人道:“和親王將永州才俊都獻給朝廷了。”站在邊上是西城靜選上上下下看一遍榜,發現果然永州階上進階最多,且原階多為六、七,進一兩階後往往調任其餘州府為主幹,或者提為京官,心中一動,口上也應和道:“果然是將一州英才進獻,難為親王不心疼。”

儘管放榜,朝廷對春闈舞弊的調查並沒有停止,只不過無功折騰了一個多月後大宰等人將目光放到了另一面,那就是舞弊到底存不存在。這是西城照容最初提出的,她的意思是既然至今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考官透題,那麼這個事情可能根本不存在,本來這次所謂舞弊也就源於一兩個考生的閒話,然後就是一份說不清來歷作者的文章,倘若這兩人說謊,舞弊就不存在,春闈舞弊變成誣陷。

除掉這些,蘇檯曆兩百二十五年的春天依然是平靜的,尤其是和前一年的兵臨城下相比,這一年春天歌舞昇平的氣息讓人有點害怕,皎原杏花盛開,流玉河邊楊柳堆煙。更讓京城貴族千金高興的是,這一年春天京城居然有兩個美青年,一是去年就紅遍京城的舞伎織蘿,另一個就是三月裡隨和親王入京的王府書記明霜。這兩人一個豔麗,一個清雅,不管走到哪裡都能吸引年輕女子愛慕的眼光。

只不過明霜不象織蘿,他與和親王同車進京,無疑是這位親王殿下向眾人宣佈這是她的人,當然,蘇臺清楊在這種事上的大方是出了名的,作皇子的時候就常將身邊的愛寵當禮物往外送,和紫千不同,清楊倒是很少將人徹底送出去,通常就是留下幾天又接回。她這性子自然讓年輕男子提到就頭痛,可她要是寵起人來直能將人寵上天,要什麼給什麼,甜言蜜語百依百順,加上出手大方身份高貴,故而明知道她薄情,就是有人趕著往裡面送。

京城人家知道清楊脾氣的當然不少,所以來頭夠大的也有好幾個嘗試著調戲明霜,可那人看著溫順,性子到堅定對人不假辭色,幾番下來就傳出“冷美人”的名號。故而人們說這明霜雖然好卻不討人喜歡,還是織蘿嬌媚可人,花再好不能摘到手上把玩到底不盡興。

然而到了五月就連織蘿也不是人人都能去追逐的了,原因是這少年攀上了一個四位官與她出則同車、入則同榻,雖然沒有拋下舞衣洗手做羹湯,可也不再隨便接人帖子。那人就是四位司刑的玉藻前。

當昭彤影發現自己幾天忙下來一個大好美人花落他人家後特意尋了個時機問玉藻前什麼時候出的手,換來那人一聲嘆息滿臉苦笑道:“大約這就叫緣分。”

原來某一日長林班搭臺表演,玉藻前那日又閒得無聊滿街閒逛著逛了進去,她雖對西城靜選說覺得織蘿花樣太透沒心情和一干高官搶人,卻也真心喜歡長林班的表演。哪裡料到紫家那位當家那日要織蘿為妾不成,當街抓人又叫昭彤影撞到,最後還拉下臉求自己的後輩去說情,心裡著實鬱悶,這日竟然打發了幾個家奴來搗亂。這幾個仗著主子是朝廷二位又是大家當家,平日裡就橫行霸道,當天一開始她們也不幹什麼,乖乖做下面看錶演;可等到織蘿一出現七八個人什麼話不說拿著棍子就往臺上撲,頓時臺上臺上亂成一團。玉藻前本來是懶得管這種閒事,正乘著亂往外挪,剛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人影撲過來,抓著她轉了一圈不說還躲到她身後蹲著,一雙手卻是死死拉住她的衣服。

眼看著一群人如狼似虎撲過來,眼睛都紅了的模樣,知道今天這個閒事是逃不過去了,只能沉下臉拿出學堂裡學來好長時間沒用過的幾手功夫先丟出去一個人,然後厲聲喝斥,幸好長林班班主認得出她的身份,一口一個司刑大人叫出來,那幾個自然落荒而逃。她再回頭,見織蘿還是抓著她裙子縮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得說什麼不肯放她走,玉藻前本來就是喜歡憐香惜玉的主,看到這個情形哪裡恨得下心丟下,於是拉了他的手溫言道:“既然害怕就隨我回府住兩天,那邊我替你調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