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長擺擺手,大方地說道:“怎麼會呢,說起來我們還算是朋友呢,當初在沂水縣城,我們可是非常談得來的,庸之太見外了”
胡庸之大喜,連聲說道:“正是,正是,有大總統這句話,我就安心了。”
接著胡庸之就說起了他赴惠州上任的經過。
依照胡庸之所說,當時事有湊巧的是,胡庸之剛剛到達惠州,惠州的現任縣令忽然病死了,胡庸之就憑著那份任命文書,當上了縣令,而當時滿清政fu正在處於hunluàn之際,省府居然毫不知覺,甚至連原來的縣令死掉了,縣令換了都不知道。
胡庸之就在那裡做起了縣令,直到滿清倒臺之後,回到上海,在上海,胡家是一個大家族,家族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這次貨輪下水儀式,胡庸之是代表他的家族來的。
張山長跟著胡庸之一起感嘆了一番,不過既然胡庸之沒有發現當初的騙局,張山長也不想說破。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因為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胡庸之離開休息室的時候,一名shi從後面追上來,遞給胡庸之一張商業銀行的支票,支票的額度是二十萬元,胡庸之拿著這張支票,看著張山長所在的休息室的mén口,呆立了一陣。
直到一位高挑的nv子推mén走進休息室,胡庸之透過開mén的一剎那,看到了在裡面的張山長向他望來,胡庸之才緊張地離去。
餘有芳走進休息室內,問張山長說道:“外面的這個人是誰,好像神sè很緊張的樣子?”
張山長笑著應道,“這人就是胡庸之,當初沂水縣的縣丞,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
餘有芳作為張山長的nv人,當初張山長髮跡的經過是知道的。於是用詢問的眼光望向張山長。
“沒有什麼,只是跟在他敘敘舊而已。”張山長回答道。
“我覺得,你應該跟他道歉!” 餘有芳忽然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胡庸之,但是也聽說過他的事情,他的傳奇在商界已經成為一個笑柄,聽說他差一點在惠州回不來,如果不是滿清倒臺,他可能會客死他鄉。”
張山長表情很詫異,一副不可思議的神sè,“可是他剛剛說,他在惠州hun得風聲水起,做了縣令,而且做了很長的時間,甚至發了財。”
“他只是不想讓你覺得難堪,這個胡庸之也算是一個好人,雖然之前的事情不能怪你,但是你始終差一點害了他,作為個人,我覺得你應該跟他道一個歉” 餘有芳又說。
張山長點點頭,“道歉的話,剛剛我已經說過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對不起”,“抱歉”之類的話張山長是經常掛在口中的。
“我剛才還叫人給了他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就當加倍歸還當初騙他十萬大洋吧”
“而且我覺得,沒有必要戳穿他的謊言,免得他難堪”張山長又說道。
餘有芳點點頭,這件事情怪不得誰,就好像當初進行農村社會改革時候,那些因為反抗而被鎮壓的地主一樣,說不清楚誰對誰錯,但是作為個人,對胡庸之說一句抱歉,並作出適當的補償,僅僅是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而已。
接下來,造船廠舉行了一個西式的酒會,在這個酒會里,張山長會見了前來參加下水儀式的大財主們。
中國造船業要發展,單單靠兩家造船廠是不行的,目前中國只有兩家造船廠,一家就是山東重工旗下的日照造船廠,一家就是在上海的清朝時遺留下來的江南船塢,經過改組後成立的江南造船廠。
但是這還遠遠不夠,不管是民用還是軍用都遠遠不夠,中國人要稱霸海洋,不僅需要大量的軍艦,還需要大量的商船。
而在未來的幾年間,中國市場上需要更多的貨輪,客輪以及軍艦,這是一個大市場,只要沒有眼瞎的人都知道。
只是造船工業是重工業,基礎建設期長,而且需要巨大的資金和技術,這些條件不是一般的資本家和大財主們可以具備的。
相對於這些見效慢的重工業,很多人更加樂意投資見效更加快的輕工業,此外就是購買土地。
張山長又彷彿回到了當初在沂水縣城的時候,當時為了叫那些地主投資辦工業,似乎使盡了手段,現在也有一樣的感覺。
不過,張山長這次並不擔心,有錢賺的生意總是有人會做的,何況張山長還推出了許多優惠政策,技術扶持等等。
反正條件是給出來了,張山長話也講了,接下來的事情就jiāo給工業部的人去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