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郡也是中過舉人的出身,文化水平本就高,可是這個時候聽見顧同送給自己的賀聯,都不禁為之動容。
他本已是花甲之年,此時所盼望的事,無非就是能夠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李泰順順當當的從自己手裡接過家主的位子,將李家的門楣發揚得更加光大。囊有餘錢,甕有餘釀,釜有餘糧,這些他不缺,相反多得多,可是人老之後,無非更加盼望能有一副好的身體,所以這‘興要闊,皮要頑,五官靈動勝千官。’的話正是投他心意,再加上下聯,讚頌他一定會像神仙人物一樣,無憂無慮,無俗事加身,日日清閒,能夠活到一百來歲,這般美好寓意,更加讓他高興。
“泰兒,這位顧公子是?”李澤郡一邊詢問李泰,一邊又說道:“像這般風流人物,怎麼不早早的請到家中喝茶?”
自己老爹發問,李泰安敢不答?將自己和顧同的相識做了一番敘述,又正式介紹顧同給眾人認識,一時之間,顧同幾乎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焦點。
有人說誇讚,如此才俊,當真是才華了得;有人嘆息,說這般才華,不去考狀元,卻去做整個大金國爛的不能再爛的籤軍指揮使這樣的七品小官,正是不划算;更有甚者,託人開始打聽顧同的家境,想著嫁女給顧同,與他結下一樁親事;總而言之,對於顧同展現出來的才華,所有人莫不稱讚。
眾人越是如此,崔仁心中更加惱怒,罵了季明德一聲“無用!”就隻身離開正堂,眼不見心不煩,他實在不想看到顧同的出彩樣子。
即使,顧同根本就沒有一絲兒的驕傲模樣。
經過了剛才的‘對課’,李澤郡的這場六十壽宴愈加顯得完美,聽曲看戲,吃過晚宴,李澤郡的手裡這才算是落下帷幕。
同李泰道了聲告辭,顧同也沒了心思繼續待下去。
走到門口,卻看見一身素衣的樓蘭女獨自一人還站在李家門口。
似乎是專門等待顧同一樣,他的身影才一出現,樓蘭女遠遠地就是一笑,那笑,在紅色燭光的照耀下顯得煞是動人。
“姑娘不會是專門等顧某吧?”走上前去,顧同藉著幾分酒意,同樓蘭女說笑道。
樓蘭女卻不像一般中原女子聽到這般話罵聲什麼‘流氓’‘色狼’的話,然後跺著腳離開,反而比顧同更加沒有忌諱的說道:“公子如此風流人物,小女子心生敬仰,就是專程等你豈不是理所應當!”
本只想著調戲樓蘭女,沒想到這丫頭竟然比自己還要膽大,反過來戲弄自己,顧同當時臉上就有些掛不住。
想他前世,一直醉心於歷史研究,不曾好好的經營過感情,更加沒有同女孩子打交道的經驗,所以遇到芸娘那般溫情脈脈的他還可以把控,像樓蘭女這般開放的女孩子,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至於柳師師那個小魔女,想著都會頭疼,所以顧同就直接給過濾在腦海之外,想也不願想起。
咳了咳聲,顧同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敢稱什麼公子,更加不是什麼風流人物,姑娘就不要笑話我了,叫我三郎就是。”
“我知道你,默娘給我說起過,說你見他第一面,就求著沈大官人將她贈與你為妾,你們男人啊,都是色。”樓蘭女的聲音極為好聽,清脆但不幹澀,就像是夜鶯啼鳴一般。
聲音是好聽,可是說出來的話,直叫顧同更加尷尬。
他可沒想到沈默娘居然將自己和沈復的玩笑話都說與樓蘭女聽,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好面子的男人,被一個漂亮的都能算得上是妖精的女人說‘色’,顧同一張老臉,更加的掛不住了。
“呵呵,你這人,倒是好笑,我就跟你說幾句玩笑話,你居然都會臉紅,一點都不像那些腹黑臉皮厚的漢人才子,真是好玩。”樓蘭女看見顧同居然被自己‘調戲’的臉都紅了,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又叫又笑,高興極了。
顧大爺很無奈,理了理一顆被漂亮姑娘玩弄的已經快要招架不住的小心肝,強作鎮定的說道:“姑娘怎麼回家?”
“剛才還說你可愛,現在就腹黑的想要跟我玩聲東擊西,轉移話題,當真是隱藏的深。”樓蘭女一眼就看穿顧同用意,銀鈴般的笑聲,更像是羊肉串一樣,一串接著一串。
顧同心想著,大哥我哪裡就玩你了?空口白牙就來汙衊我,這冤枉可太大了。
抱著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的心思,顧同說道:“姑娘你要是還要等人的話,那我就不奉陪了,我還要回家去呢。”
“都說了我是專程在等你,我不管,下人們都被我打發回去了,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