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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全是篡奪了桓宗李純佑的位置,是以一直都對高逸、高良惠這些老臣懷有戒心,現在讓他再給這些桓宗舊臣增加實力,他怎麼能不擔心?
高逸看著李安全臉色不斷變幻,就知道這個主子在想什麼,不由得重重的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了,只把目光投向李遵頊,讓李遵頊利用宗室的身份,向李安全進諫。
李遵頊比高逸更加知道自己這個叔叔內心的敏感,不過這個時候了,他也顧及不上叔侄有別,君臣有序,帶著幾分強勢,對李安全說道:“皇叔,克夷門軍情緊急,且朝中將領多在殺牛嶺前線和完顏永浩對陣,如果不能早早下定決斷,只怕克夷門破了,就為時晚矣了。”
不得不說李安全還是很看重自己這個侄子的話的,高逸是外臣,但李遵頊不僅是宗室,更是他親兄長的孩子,也就是說李遵頊是他的親侄子,親侄子的話總比外臣的話更中聽,所以當李遵頊說完之後,李安全也不得不深思熟慮一下了。
左思右想一番之後,李安全最終決定還是聽從高逸的話得了,因為他發現,諾大個朝廷,他居然無將可用了。
甯子寧坐鎮殺牛嶺,聶子述統兵韋州,二人相輔相成,是以才能阻擋完顏永浩十幾萬軍隊的攻擊。這兩人不能調動,也不敢調動,至於其他人,都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而且李安全也知道,高良惠確實有能力。
不過就在李安全打算下詔命高良惠為將,坐鎮克夷門,統率右廂朝順軍司、白馬強鎮軍司、省嵬城、攤糧城幾路兵馬共計十餘萬人的時候,忽然,他把目光放到了李遵頊身上。
李安全覺得自己很聰明,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比高良惠更合適的人選。
“遵頊侄兒,你是我兄長之子,是我的親侄兒,現在國難當頭,金兵攻勢兇猛,你可願意幫助寡人統兵禦敵,將金兵擊退?”
李遵頊沒有想到這個關鍵檔口李安全居然自作聰明的任命自己做大軍統帥,心中也不知道是該拒絕還是該答應。
任命高良惠做主帥是他和高逸在來皇宮的路上商議出來的結果,如果自己此時答應李安全的任命,豈不是破壞了和高逸的關係?
但若是不答應?
李遵頊抬頭看了眼李安全,見他一臉的不容置疑,就知道自己不管事願意不願意,這個命令都得接。
“金兵來犯,保家衛國,乃是每一個臣子的職責,陛下有命,臣下安敢不從?臣‘‘‘‘‘‘”李遵頊正要表一番忠心給李安全聽時,忽的宮內鐘樓鐘聲大響,中興府每一個角落裡都聽到了那尊意味著國難到來的鐘聲。
“何人擊鐘?”李安全才安下心,沒有想到宮內用來示警的鐘聲居然響了起來,不由得大怒,這不是添亂嗎?“內官,速去調查,看看是誰敢不經寡人的旨令就把警鐘敲響!”李安全沉聲說道。
“父皇,是我讓人敲響警鐘的。”李安全話音才落,就有一人從宮門外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向李安全回答。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安全之子,西夏皇太子李承禎。
“太子,警鐘非是國難,不可敲響,難道你忘了祖宗的遺旨了嗎?”看到是自己的兒子敲響的警鐘,李安全眉頭一鬆,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高逸和李遵頊見到李承禎,連忙行了一禮,禮畢之後,高逸皺著眉頭向李承禎問道:“敢問太子,鳴鐘示警是為何意?”
到這一刻,不管是高逸還是李遵頊,都想不懂李承禎這廝鳴鐘示警到底是要做什麼。
李承禎一臉焦急,往日的氣度,這個時候只剩下氣急敗壞了。
聽到高逸詢問,他也不敢拖延,連忙對李安全呈報道:“殺牛嶺緊急軍情,七月十四日,金國關隴諸路兵馬節度使完顏永浩統兵十萬,圍攻韋州,翌日,韋州城破,韋州刺史聶子述戰死,右路元帥甯子寧退保西平府,金兵一路攻城破寨,已形成圍攻西平府的架勢了。”
李承禎話音才落,李安全直接驚得從龍椅上掉了下來。
韋州城破,聶子述戰死,金兵圍攻西平府,一連串的訊息,讓李安全近乎於絕望了。
西平府,那可是中興府東南方向的唯一一座屏障,失去了西平府,中興府也就近乎於滅亡了。
是日,李安全緊急召叢集臣商討軍情,當聽到北方金兵抵達克夷門前,東方完顏永浩圍攻西平府的時候,西夏朝野震動,民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