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人。”
“嘶、、、”
範承吉出門遠迎顧同的時候,滿屋子的儒生就在想著是什麼樣的人能夠讓範承吉一方諸侯出門遠迎,可是沒想到範承吉再次進門之時,確實給他們介紹給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說不上那裡特殊,哪裡吸引人,眾人一邊吸氣,一邊疑惑的望向範承吉,心想著莫不是這廝再同自己開玩笑?
顧同見到眾人如此表情,大概卻也能猜到幾分眾人心理,也不氣惱,大大落落的自我介紹道:“小子顧同,表字文和,家中排行第三,亦稱三郎,得蒙聖上恩情,半月前被擢升為西京路副留守、大同府尹,若是日後諸位賢達去了大同,有用得著我顧某人的地方,但請直言就是!”
顧同介紹完畢,眾人不僅沒有解惑,反而更加的心驚。
要知道,顧同此時的面貌看起來絕對不能超過三十歲,那也是因為連日來的趕路,讓他顯出了幾分蒼老,可是,就算是三十歲,作為一個漢人,能夠擢升為西京留守、大同府尹的職位,眾儒生心中再次驚詫。
所幸的是,人群之中,卻亦有人聽過顧同的大名。
“莫不是長安城中,信筆寫下《摸魚兒、雁丘詞》的顧同顧文和?”先前被範承吉尊稱為老大人的儒士起身,再次打量起顧同。
“正是在下,區區曲子,不通達理,諸位賢達,可莫要恥笑。”顧同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聽過這首詞,不過轉瞬一想,也就釋疑了,要知道歷史上,當元好問十四歲做出此曲之後,一時間神州大地,不分南北,皆是傳唱,放到後世,那絕對就是一首紅遍大江南北的神曲級作品。
“啊,竟然果真是關中才子顧同顧文和,諸位,諸位,你們不是以前都不肯相信那首曲子是一位無名之士所做嗎?現在人家真人就站在諸位身前,豈不是最佳的辨認機會?”
儒士此言,不過是一句調笑之語,這個時候,誰還敢懷疑堂堂一方要員的顧同會沒有做過這首驚豔千秋的大作?估計這個時候誰要敢質疑,誰要敢說顧同沒有做過,這些人肯定第一個衝上去為顧同辯解。無他,只是因為顧同太年輕了,年紀輕輕就能榮任一方高官,若是再沒有一些其他的特殊佐證,他們是打死都不能接受的。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奇怪,當一個人特殊的時候,你會覺得他特殊,可是當他身上的特殊多了的時候,你卻發現,原來他就應該這樣,要不是這樣,怎能會有之前的特殊?蝨子多了不怕癢,名聲多了就見怪不怪,大概說的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吧。
顧同倒是不知道這些人心裡面是怎樣的想,自我一番介紹之後,這才在範承吉的引薦之下對場中眾人有了一個瞭解。
“文和,這位老大人如今乃是我朝翰林修撰,名聲遠揚,當年涿郡才子王修,不隨流俗,很少對人有所讚許,但一見老大人,便許以國士。文和也是風流之人,你且來猜猜,這位老大人乃是何人?”範承吉一臉考校看著顧同,也想要看看他對大金官場乃至士林之子有多少了解。
如果說之前還不能知道這位老大人是何人,可是當範承吉說道涿郡才子以國士之名稱呼之的時候,顧同隱隱然之間,卻也猜到了幾分。
帶著幾分敬畏,顧同先是向老者行了一個晚輩之禮,然後才又說道:“可是故去左相張浩之外孫,大書畫家米芾之外甥,黃華山主,‘文采風流,映襯一時’的王庭筠王老大人?”
“好一個文采風流,映襯一時,雪溪(王庭筠號),可沒想到什麼時候你有了這樣的一個評價,不過確實符合,說得好,說得好!”場中另外一位白髮蒼蒼,一身儒衫的老先生在顧同起身之後,大聲長笑道:“別人都說顧文和有江郎之才,我卻是不信,可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老先生過獎了,不知道您老人家是?”
“太原王中立!”
“原來是王老夫子,失敬失敬。”王中立的大名,顧同雖然沒怎麼聽過,可是當王中立在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就看到身旁何方一個勁兒的給自己使眼色,想著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失禮,顧同心中詫異,不過卻依然向王中立恭恭敬敬的行完大禮,想著等回去之後,再問何方。
王中立坦然的接受了顧同的這一記大禮,心頭卻也熱了起來,對於這樣一個少有才為,又身居要職的後生晚輩,他是說不出的歡喜。作為土生土長的太原人,王中立猶如東道主一般,拉著顧同就給他介紹起了場中其餘諸人。
“這位是故翰林學士路鐸路宣叔,也是咱們晉地走出去的大賢德,文和日後,理當多多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