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之前的話,張嘉貞此次事了就要引退,看來朝堂上的爭鬥讓張嘉貞真的厭煩了。但是這樣的一個能臣幹吏,就這樣隱退,豈不是可惜了些?
顧同思量了許久,終於還是抱著幾分試探的意味對張嘉貞說道:“大人,天下不平,您真的打算解甲歸田,放馬南山了嗎?”
“不然晉北候覺得呢?”張嘉貞帶著幾分玩味的眼神看著顧同。
顧同一時之間看不透張嘉貞到底是怎樣的打算,可是不管怎麼樣,他都打算試探試探,看一看能不能將張嘉貞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張大人,如果你真的打算引退的話,我倒是希望你能到我西京路來。”
“到西京?這和我回老家有什麼區別嗎?”張嘉貞故作不知。
顧同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然後對張嘉貞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到路旁的茶肆中坐下說話。
進到茶肆,顧同也不著急,悠閒地點了一壺好茶,等到店家煮好茶送上來之後,他才一邊斟茶,一邊對張嘉貞說道:“張大人有所不知,西京風光無限好,人傑地靈,乃是成就不世之業的地方,如果大人心中還有達則兼濟天下的心思的話,顧某就在此真心邀請張大人到我西京路。”
顧同特意強調了‘我的西京路’,他相信,以張嘉貞的智商,絕不難猜出自己這麼說的用意。
果然,聽到顧同幾近於赤露的邀請,張嘉貞臉上神色數變,有震驚,有果然如此,總之,顧同的話,即在他的意料之中,又似乎讓他有些為難。
顧同裝作沒有看到張嘉貞的臉色變化,趁熱打鐵繼續拉攏道:“大人請看,中原百姓受苦受難已久,大人難道真的忍心讓百萬生靈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顧同逼問一樣的看著張嘉貞,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張嘉貞也必須做出一個選擇出來。
張嘉貞內心幾近於震驚一般的看著這個少年俊傑,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膽子大,“侯爺,您難道不怕我將您的這一番話說出去嗎?”
“我想你不會。”顧同一臉篤定,“因為這番話說出去,對於你,對於我均是不利,固然我會被朝廷緝拿,可是大人難道就能夠一塵不染,一點兒不受影響?”
顧同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凌厲、尖銳、有力,不拖泥帶水,讓張嘉貞避無可避。
張嘉貞藉著喝茶掩飾自己的失態,可是就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一會兒的慌張一定是被顧同看到了眼裡。
顧同看著張嘉貞,看著他眉頭的跳動,看著他臉色的震驚,看著他肩膀的抖動,心中一笑,語氣又變得輕和的說道:“張大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您應該將目光放得長遠一些,您看,小小的一場錢荒,就讓女真朝廷上下震動,這已經說明,女真人已經是強擼之末了,我聽聞南宋韓侂冑韓丞相不斷謀劃北伐事宜,如果他知道金國爆發了錢荒,國庫空虛,您覺得他會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嗎?還有西夏,李安全繼位之後,和女真人不斷交惡,現在他們的使者已經來到了中都,如果讓他們打探到錢荒,您覺得李安全不會興兵東方嗎?更何況北方草原,蒙古人強勢崛起,而女真人曾經殘忍的殺害了蒙古大汗鐵木真的祖父,家仇國恨,您覺得鐵木真會不報此仇嗎?興亡,皆是百姓之苦,誰坐江山不要緊,重要的是一旦戰火燃起,死難最多的終究將是你我炎黃子孫,大人,您忍心看到那一幕嗎?”
一字一句,都像是重錘敲鼓一樣,在張嘉貞的心中激起幾丈高的喧囂,隨著顧同的話,張嘉貞的眼前不由得開始浮現幾十年前女真鐵騎南下中原的時候的殘忍,他彷彿看到了凶神惡煞的遊牧民族的戰士,舉著彎彎的戰刀,殘忍的屠戮漢人百姓,他又彷彿看到了,一個比女真人更加殘忍的政權建立在了神州大地之上‘‘‘‘‘
良久,等到壺裡面的茶水都已經開始冰冷的時候,張嘉貞終於抬起了目光。
“侯爺,您可有濟世安邦之策?”張嘉貞帶著幾分尊敬向顧同詢問,其實又何嘗不是一種表態呢?
聽到張嘉貞的話,顧同心頭一喜,緊握著的右手也開始放開,而隨著這個動作,潛藏在暗中的暗衛也將刀劍還鞘,張嘉貞不知道,如果他剛才說的是另外一番話的話,這一會兒,他一定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暫且按下心頭的欣喜,顧同微作沉思,就對張嘉貞說道:“想要改變我大漢民族的悲慘不幸,自然要用鐵血手段讓四方蠻夷臣服,要讓河山一統,要讓胡虜退出中原,實不相瞞,這些,在顧某看來都是小事,我有精兵,有尖刀,有厚甲,有不怕死的虎賁之師,驅除韃虜只是時間的問題,唯獨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