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將軍,來自別速部的奴隸、卑賤的僕人、塔裡忽臺送您的獵犬隻兒豁阿歹向您行禮了。”
只兒豁阿歹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以奴僕覲見主人的大禮參拜顧同。
這或許就是蠻野之人的悲哀吧,英雄,在未出名之前,只能是奴僕一樣的存在。
“只兒豁阿歹,你且起來,既然塔裡忽臺首領將你送與了我,那麼從今天起,你就在我的帳下效力,為我廝殺,可好?”顧同並不去攙扶只兒豁阿歹,他是主人,饒是隻兒豁阿歹再是厲害,也承受不起。
“自從塔裡忽臺首領將我送到您的營帳的時候,只兒豁阿歹就已經是你的僕人了!”
“只兒豁阿歹,你錯了,我不缺僕人,我缺的是一位可以為我廝殺疆場的勇士,我花費了足夠多的價格,難道只是讓你做我的奴僕嗎?”看著只兒豁阿歹越來越低下的頭顱,顧同知道,對於塔裡忽臺將他送貨物一樣地送出,只兒豁阿歹心中充滿了自卑。
“勇士?只兒豁阿歹不敢再去想象,我在別速部的時候,我的首領將我送給了塔裡忽臺首領,而現在,塔裡忽臺首領轉手又將我送給了你,我只是一件貨物,羊皮一樣的存在,我怎麼敢妄想去成為將軍麾下的勇士呢?”只兒豁阿歹委屈的流出了幾滴淚水,看得出來,對於塔裡忽臺的行為,實實的傷到了這個有著一顆英雄夢想的漢子的自尊心。
完了,好好的一個猛士,現在居然被侮辱的抬不起頭了。
顧同看著只兒豁阿歹,心中不忍之餘,也有些憐惜,這不是他的本意,他需要的是那個可以南征北戰的射鵰手、蒙古第一猛將哲別。
“只兒豁阿歹,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再叫這個名字了,過往與你無關,自今日起,你就是本將手下的先鋒官,你還有勇氣拿起手中的兵刃嗎?”
只兒豁阿歹忽的抬起頭,一時之間,難以明白顧同的心意。
顧同起身將只兒豁阿歹扶起,帶著幾分和藹之氣,將自己帳中的一把彎弓放到只兒豁阿歹的手中,然後緩緩說道:“我聽聞你是草原上最厲害的神射手,箭術超群,為人勇敢,有虎狼之狠,這才將你從塔裡忽臺首領哪裡討要了過來,請原諒我的行為帶給你的侮辱,你是英雄,不該被這樣驅使”
“大人,我”
“從此時起,你就叫哲別,若是你實在不願意留在我的帳中效力,那就離去吧,帶上我的弓,去你想去的地方,沒有人再能羈絆你的心。”說完話,顧同臉上故作鎮定的看著哲別,內心之中,卻生怕這樣的猛將就此離去。
“哲別?”只兒豁阿歹猛地抬起頭,一雙虎目炯然有神的看著顧同。
“對,哲別,草原上的箭簇,你是當之無愧的箭神!”顧同緊張的看著哲別,他的心中已然有了決斷,若是哲別選擇離他而去,那麼不論花費多大代價,都要將他殺死,絕對不能留給鐵木真。
在顧同緊張的等待中,哲別忽地跪倒在地,此時,卻不是奴僕之禮,而是家將的跪拜禮。
“承蒙大人不棄,我哲別從今日起,就是你帳下的一頭獵犬,為你將最兇殘的敵人撲倒,為你將最頑固的敵人撕碎,哲別,對著長生天起誓,此生當永遠追隨大人的腳步,若違此誓,當天打雷劈而死!”
哲別對著長生天發下了最狠毒的誓言,顧同當即長出了一口氣,緊緊攥著的一雙拳頭,也不由得鬆了下來。
“志遠,烏力罕,你二人帶著哲別下去進食,好好陪著他,以後都是同一個戰壕中的兄弟,理應多多親近!”
揮揮手,李志遠和烏力罕左右夾著一臉欣喜的哲別就走了下去。
哲別不知道,就在前一刻,李志遠袖袋中的手弩已經瞄準了他的心房,只等著他說出一個“不”字。
“三郎果然好手段,悅兒佩服死你啦!”
李志遠帶著哲別才走,換下了大紅嫁妝,穿上了烏蘭的蒙古袍,安悅兒一臉嬌笑的從帳後溜了出來,抱著顧同的胳膊,宛若是親密無間的愛人一樣,膩在顧同身邊。
“拜託,你是雪神之女,就該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你這樣對著我笑,我害怕雪神他老人家發怒揍我呢!”
對於安悅兒,顧同有些怕,這個女人漂亮那自然是不用說,但是心思古怪,來歷神秘,為人有遮遮掩掩,就像上次樹林之中,顧同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失態十有八成是安悅兒主動誘惑自己的結果。
顧同的笑語沒有換來安悅兒的笑聲,安悅兒只靜靜地趴在顧同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氣息。
她真的怕,李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