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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念慈說的倒是清脆,沒有什麼,可是顧同一聽到人家指名道姓的說到了自己,就知道今天要壞事兒。
果不其然,就在樓念慈話音才落,李喜兒唯恐天下不亂的站起了身子,指著顧同半帶疑惑的問道:“顧兄弟,莫不是你就是哪位顧同顧三郎?啊哈,對了,前番你晉官之時,陛下也是聽了你這曲之後才為之意動,哈哈,實在沒有想到,我們兄弟,居然能和才子第一的顧三郎稱兄道弟,實乃平生之大幸啊!”
李喜兒一句話說的倒不要緊,可他那個天生的大嗓門,也沒有一個遮攔,可不,這下話音才落,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顧同所在的雅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好奇,有猜疑,有不屑,總之種種,一時之間全部湧現了出來。無疑,顧同就處在了這個風暴的漩渦正中。
樓念慈目光中帶著幾分驚訝,幾分不敢相信,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傾心許久的顧大才子竟然就在燕春樓內,她激動地無以形容,可是又怕是看客故弄懸疑,逗她開心,不過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樓念慈還是走到了顧同所在的雅間之外,頗為有禮的問道:“敢問,裡間坐的可是顧三郎?”可能是不放心,樓念慈又加了一句:“可是寫了‘雁秋辭’的顧三郎?”
聽著樓念慈清脆歡悅的聲音,好似是林中鶯兒啼鳴一樣的婉轉動聽,顧同心中無可奈何的一笑,只好應聲答道:“正是不才,不過顧某可不是什麼才子,更稱不上學富識厚,前年秋天,不過一時信口所做,倒教姑娘錯愛了。”
顧同話說的很是客氣,客氣的甚至帶了幾分刻意的疏離感。當然,這不是顧同的心意,而是樓念慈的解讀,她平日裡被人奉承慣了,任是那個男子,但凡見到她,都像是丟了魂兒一樣,可不料,到了她傾心的顧同面前,人家不僅沒有如他想象的那樣急切著出來與她相見,反而是這樣的客氣。
樓念慈有微許失落,不知道怎了,她突然隱隱的有一種痛。
顧同到不知道自己的一時客氣竟然讓這位名聲滿京華的樓大家生出這麼多的心思出來,可就在他和她平常的對話之時,有人卻看不下去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恨不得立刻將樓念慈搶回家去的完顏永濟。
“哼,什麼才學第一,不過就是會寫一首曲子,有什麼了不起,他若真是有才,為何不考科舉?不中狀元?他若真是有才,為何只有一曲雁秋辭傳世?我看那首曲子,可能也只是從別處聽來的,然後恬不知恥的說是自己寫的,哼,這等沽名釣譽之徒,本王見多了。”完顏永濟冷著聲音,不管是誰,都能聽得出來他心中的不滿。
顧同隱隱有些生氣,自己寫不寫倒沒什麼,可是被人罵作沽名釣譽之徒,他心中還真的有幾分火氣了。不過又想到今天是自己第一天到中都,若是和衛王完顏永濟爆發了衝突,只怕是後面對他要辦的大事會有不小的影響,是以顧同打算置之不理,反正像完顏永濟這樣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他也是見多了,也知道對付這種人,只需要棄之不理,讓他覺得沒有趣味,自然就能夠從中脫身。
顧同的沉默不語、隱忍不發,到了完顏永濟這裡就不這樣解讀了,在他看來,分明是顧同做賊心虛,不敢承認,於是越加得理不饒人的嚷嚷道:“看吧,本王說的沒錯吧,要真是他寫的,他幹嘛不說話,哼,什麼才學第一,有本事現在當著眾人的面寫一首秋詞出來,你若是寫得出來,不管好壞,日後本王見了你,退避三舍怎麼樣?”
完顏永濟的得理不饒人固然讓人覺得不滿,可是,也有不少人開始懷疑,懷疑顧同到底是不是如完顏永濟說的那樣,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三郎,你快是寫一首啊,不能讓完顏永濟這廝這般詆譭你,不然這諾大個中都城,只怕人人都要瞧不起你了。”關鍵時刻,李喜兒、李鐵哥兄弟兩握緊拳頭,緊張的看著顧同,為他打氣,希望顧同能夠再寫一首秋詞出來,好讓完顏永濟無話可說。
顧同本能的不願意繼續,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沒有一點點表示的話,可能真的就要如李喜兒說的那樣,再也不能在中都待下去,而一旦他的名聲毀盡,只怕是想要結交中都漢人大臣的想法更得泡湯了。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顧同,樓念慈也同樣滿懷期待,而完顏永濟則是嗤聲一笑,到現在,他越發的認定顧同只是一個沽名釣譽、盜用他人詞作的偽君子。
顧同沉思了一會兒,猛地抬頭,掀開雅間兒的門簾,走到燕春樓一樓的舞臺之上,環望四周,沉聲說道:“在下本不想多事,奈何衛王緊緊相逼,也罷,我就再做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