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靜靜地,光明和黑暗彷彿禁錮了一切一般,什麼聲音都沒有,沒有預料之中的說話聲,也沒有想象中的陰謀家聚會議事,什麼都沒有‘‘‘‘‘‘
一刻鐘過去了,尹志平有些失望。
“可能自己真的想多了。”
暗暗搖頭一笑,尹志平豎起右手食指,戳了戳身旁還在趴在地上靜靜聆聽的李志遠,示意可以退了。
“再等等!”
明明知道等待時間越長,危險出現的可能就會越大,但李志遠不想放棄,心中的那股直覺那麼的堅定,心思惶惶,跟在顧同身邊做情報工作久了,往往這種直覺出現的時候,就有可能會是大事情發生的那一刻。
尹志平拗不過李志遠,只好又靜下心,把耳朵貼在地面,繼續聆聽。
一秒、又一秒,時間,一點點的流過。
李志遠也可是懷疑自己的直覺,可是心中的執念,卻又告訴他,等待,並不是荒唐之舉。
“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看了看東邊天空隱隱浮現出來的幾分浮白,尹志平覺得不能再繼續等了。
“走‘‘‘‘”
李志遠正要放棄,忽然,寂靜了許久的營帳之中,一個聲音突然想起。
“長生天的旨意全部都寫在了這張羊皮捲上,現在,你們也都看完了所有,怎麼樣,諸位?”一個蒼老略帶蠱惑的聲音,一開口,就把帳篷之外尹志平和李志遠的思緒牽了過來。
這個聲音才落,又一個聲音響起:“赫特翁,你不會是再玩弄我們吧?如果你們薩滿教真的想要推翻鐵木真,又何必當初幫著他瓦解我塔塔爾人的戰意和民心?你是鐵木真派來試探我們的臥底吧?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帶著這張滿是謊言的文書,回去吧,既然戰敗了,那麼就誠服鐵木真,草原本就是弱肉強食,這沒有什麼丟人的。”
薩滿教?
推翻鐵木真?
這個塔塔爾人的話一說完,就在尹志平和李志遠的心間掀起了巨浪,原來,這些人聚在這裡,徹夜不眠,就是在商量相互勾結,推翻鐵木真呢!
“哼,這張羊皮紙上,是通天巫大人親筆所書,難道長生天的使者還會騙你們不成?帖木兒,你是扎鄰不合可汗的弟弟,你的兄長為鐵木真殺害,難道你就真的打算做鐵木真的鷹犬?你塔塔爾滅族大仇,你也打算就這樣放棄?想想吧,三天之後的黎明,太陽昇起的時候,鐵木真就會加冕,成為全草原的汗王,哈哈,真是期待你們,趴在他的腳下,俯首稱臣的樣子哩!”那個蒼老的聲音,不斷的嗤笑譏諷,繼續撩撥帖木兒還有其他的人。
“赫特翁,就這一紙文書,你讓我們怎麼相信?這裡坐著塔塔爾、蔑兒乞、扎答蘭、克烈等部落的首領,雖然我們現在,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子民,成了鐵木真的階下囚,可是這卻不代表,你這個滿口神祗的傢伙也可以來欺負、奚落我們,我們需要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或者是說更多的資訊,闊闊出憑藉這紙文書,就想指揮我們冒著殺頭的危險為他做事,哼,怕也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吧!”又有一個聲音響起,不過他的聲音之中,更多的是一種期待,尹志平兩人從他的聲音之中不難聽出,這個人是在等待,等待一個理由或者保證,似乎只要有了那個保證,幹掉鐵木真對他來說,就會變得順理成章。
“哈哈,拖黑脫阿,你果然是草原上的雄鷹,蔑兒乞人有你這樣的首領,何愁不在振興?”叫做赫特翁的老人繼續翻動著他的三寸之舌,挑撥道:“可是你們這些人,你們看看你們現在,就像是喪家之犬一樣,你們還有機會選擇嗎?別看你們現在還活著掌握這一點點軍隊,那是因為鐵木真現在沒時間收拾你們,你們只不過是他留著用來收攬你們以前的子民的工具,等他真正整合了蒙古諸部,真正成為蒙古汗國的可汗的時候,你覺得他還會留著你們?你們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和他有著血海深仇,想想吧,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通天巫大人會在三天之後,動用薩滿教的巫師配合你們的行動,巫師綁架鐵木真,至於鐵木真麾下的那些大將,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去做吧?”
赫特翁說完,大帳之中再次陷入沉靜。
一陣陣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每個人的內心都不平靜了。
赫特翁的言語,勾起了他們曾經和鐵木真的血海深仇。
他們是各自部落的可汗被殺之後成為部落的首領的,以前他們統領一方子民,作威作福,可是現在,現在的他們,誠如赫特翁所說,就是一隻只的喪家之犬,沒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