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些蠻子到底什麼時候來啊?”孔二甲的身後,一員老兵眨巴著眼睛,往遠處看了好幾次,都不見乃蠻騎兵的身影,心中不由得著急了起來。
孔二甲的目光也不斷注視著北邊乃蠻騎兵到來的方向,心中微微有些著急,不過他是守備校尉,些許忍耐還是有的,聽到老兵的話,孔二甲當即笑罵道:“昨個夜晚興奮的一夜沒睡著,怎麼,現在太陽還沒升起來,你著什麼急?”
老兵嘿嘿一笑,沒皮沒臉的說道:“能不著急嗎?世傢俬兵雖說有一萬三千人,但是那一萬多人有羅指揮使親自領兵設伏,加上還有內應,肯定沒咱們的戲,你說,要是乃蠻人今天再不來的話,俺可就真的是連個立功邀賞的機會都沒有了,大人,俺能不著急嘛!”
老兵飽含幽怨的話,聽得孔二甲也是一笑,笑著說了他幾句,心思也活泛了起來。
老兵說得不錯,像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將士,此次戰後,退路已經明顯,不是退出軍伍,就是要居於二線,運氣好的話,興許還能出任州府的縣尉或者是守城將軍,但是對於他們這些已經摸慣了武器,習慣了廝殺的職業軍人來說,退居二線,那樣的生活一定會比死還要讓他們難受。所以,能不能留在軍隊,繼續獲得廝殺戰場的機會,就要看他們這次能不能立功了,有了功勞,自然可以升任軍官,當了軍官,雖說不會像新兵蛋子一樣的拼殺了,但是總能上戰場不是?
孔二甲心中想著,覺得這次少說也得賭一把,反正界壕城內,百姓、商人早已經被轉移到了淨州城內,他也不必要有什麼牽掛,還不如索性放開手大幹一場,說不得還能搶些功勞,為今後謀取更好的出路‘‘‘‘‘
想到這裡,孔二甲熱絡的心裡,立刻就按捺不住寂寞了,站在城頭,往北看了幾眼,見還沒什麼動靜,於是便回頭對守城的將士們吆喝道:“南面估計沒咱們什麼事了,所以兄弟們的希望就在北邊的乃蠻人身上了,雖說陳鋒將軍率了大軍在乃蠻人身後做好了埋伏,但是難免會有顧慮不到的時候,所以,一旦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咱們兄弟們的機會也就來了,我孔二甲就一句話,甩開膀子,豁出命的去殺,潑天的大功,也不能看著讓別人獨吞,別個吃肉,咱們少說也得擠著喝點湯!”
孔二甲的動員令,說得很實在,聞聽此一席話,界壕守兵也各個檢查器具,只等著乃蠻騎兵一到城下,就立刻給那些不知道死活的草原蠻子一些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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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蠻王子古出魯與老將豁裡速別赤不知道界壕城內已經是‘磨刀霍霍向乃蠻’的激熱樣子,此時此刻,二人對一萬多人的乃蠻鐵騎做了最後的動員之後,由古出魯下令,一萬多的乃蠻騎兵,迎著朝陽,立刻就催動起馬蹄,向界壕城牆發起攻擊。
乃蠻人一動,已經守了一個夜晚的汪古部首領阿刺忽失也開始著急,望著絕塵而去的乃蠻鐵騎,阿刺忽失激動的向負責指揮行動的陳鋒說道:“將軍,乃蠻人動了,咱們是不是也要開始行動了?”
陳鋒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乃蠻鐵騎,站在高丘之上,乃蠻騎兵的所有舉動,他都能夠盡收眼底,看著拍馬出動的乃蠻騎兵,陳鋒堅韌不拔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靈動:“在等半刻鐘,現在乃蠻人氣勢旺盛,戰馬精力充沛,先讓他們衝上一衝,反正界壕守兵會阻止他們的,等到乃蠻鐵騎失去了騎兵的最大優勢——速度之後,咱們再動,哼,咱們兩萬多人,他們跑不掉的!”
就在二人一問一答之中,旋風一樣的乃蠻鐵騎傾巢而出,立刻就給大地帶來了巨大的響動。
界壕城牆之上,孔二甲看著乃蠻鐵騎賓士帶起來的巨大塵土,心中也開始有了一絲不安,不過一想到侯爺和羅指揮使的佈局之後,他又很快的安下了心。
“兄弟們,乃蠻人來了,拿起你們的武器,打起精神,讓那些蠻子知道知道,騎兵,再好的騎兵,面對堅固的城牆的時候,什麼也不是!”
不安的守兵們聽到了孔二甲的一席話之後,紛紛鎮定了下來,是啊,擁有城牆的優勢,又不用下去拼老命,大不用緊張著急。
於是人人都站直了身子,弓箭手更是將弓弦拉成了滿月,只等著乃蠻騎兵進入射程之後,就馬上射出這些催命的箭矢。
一千布、八百步、六百步‘‘‘‘‘高速行進中的騎兵,如同洪流一樣,瞬間從遠方就到了眼前。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弓箭手的心中默默計算著先頭騎兵的距離,算著最佳的射擊時間